武帝不以为意:“夫妻之道,贵在相处。只有住在一起,才能慢慢调解。依朕说,你明日就搬回公主府。”
太平公主忍无可忍,厉声说道:“陛下!儿臣与驸马形同陌路,实在不能同居一处!”
武帝放下酒杯,面色阴沉地望着太平公主:“太平,朕不管你怎么胡闹,但是,驸马是你的丈夫,你不能把自己的丈夫拒之门外!”
太平公主哼了一声:“丈夫?他也配?他给六郎提鞋都不配!”
武攸暨听到太平公主说起张昌宗,面上越发尴尬,呐呐说不出话来。
武帝也知道太平公主最近宠幸一个叫张昌宗的男宠,养个把男人,武帝本不放在心上,可没想到太平公主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提到这个男宠,而且还拿这种下贱之人和驸马相比!武帝将酒杯在桌上重重一放:“放肆!”
太平公主刚刚冲口说出张昌宗,自己也知不好,见武帝震怒,立刻伏地请罪:“儿臣鲁莽,请陛下恕罪。”
上官婉儿帮武帝顺着气,解劝道:“公主也是无心之失,并不是有意提到这位门客,陛下保重龙体。”
“门客?”武帝冷冷一笑,“朕倒要见见这位门客是何方高人?能让朕的女儿念念不忘!”
太平公主大惊:“陛下,您不能!”
“不能?朕有什么不能的?明日宣张昌宗进宫见驾!驸马即日搬回公主府!”武帝说完,扶着上官婉儿的手离席而去。
武攸暨跪地行礼:“恭送陛下!”
太平公主也慢慢跪倒:“儿臣遵旨。。。”
武攸暨起身欲搀太平公主,被她狠狠地甩开了手,怒目瞪着武帝离去的方向:上官婉儿,算你狠!
☆、第二十四章
太平公主气急败坏地回了公主府,在自己屋内摔摔打打,嘴里还骂着:“上官婉儿,贱婢!本宫要活寡了你!”
菱珀一面扶着公主,一面不住口地劝着:“公主息怒!这不干昭容的事,昭容现在陛下身边炙手可热,您可不能错了主意!”
太平公主暴怒:“住口!要不是她见了六郎,心生邪念,怎么会在陛下面前进谗言,陛下怎么会让六郎进宫!都是她,都是她挑唆的陛下!”
不管菱珀如何解劝,太平公主仍是愤怒难平,菱珀无法,只好偷偷吩咐小丫鬟去请张昌宗。
张昌宗推门进来的时候,太平公主正将一个花瓶扔到地上,张昌宗看着一片狼藉的屋内,诧异道:“公主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太平公主一见到张昌宗,就扑进他怀里,放声痛哭:“六郎!六郎!本宫不让你走!不让你走!”
张昌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的揽着公主坐下,拍着她的后背,温言道:“公主到底怎么了?”
太平公主哽咽道:“今日进宫,陛下。。。。”
菱珀见太平公主终于平静下来,也放下了心,她轻手轻脚退出屋内,将门关好。
屋内,张昌宗已经听公主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他没想到自己竟然有机会能见到武帝,说实话,武帝作为一介女子登基为帝,若说不想一睹女帝风采,那可是虚言,而且听说武帝广招男宠,张昌宗有信心靠自己的外貌得到武帝的宠爱。心下打定主意,张昌宗便对太平公主说:“公主放心,陛下想是一时在气头上,待明日我将实情对陛下说清,陛下自然放我回来,六郎永远陪伴公主,绝不与公主分离。”
太平公主摇摇头,难过道:“上官婉儿既设计陷害于你,自然不会让你全身而退。况且,六郎芝兰玉树一般的样貌,陛下必定不会放你的。”秀眉深蹙,无限爱怜地抚摸着张昌宗的面颊。
张昌宗听太平公主提到上官婉儿,不禁想起了那日见过的宛若玉簪花般美好的女子,不知怎地,总觉得似曾相识,那日相见不像是初会,倒仿佛是久别重逢。
太平公主依偎在张昌宗怀里,见他半晌不语,半抬起头,轻声询问:“六郎?”
张昌宗回过神来,低下头吻住太平公主:“公主不必伤怀,六郎在这里。”
太平公主伸出双臂搂住张昌宗的脖子,在他耳边呢喃低语:“月儿,你一直叫我月儿的。”
“月儿,月儿。。。”张昌宗温温柔柔地声音抚慰着太平公主,她慢慢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