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今晚我不走,睡吧!”胤禩将她的头揽在自己肩上,说着他也一同合上了双眼,只是脑袋却异常的清醒。
番外
序
这就是我和玲珑的孩子?望着稳婆怀中那个小脸皱作一团,瘦小的像猴似的娃儿,胤禛心底燃起一丝自豪,垂在身侧的双手隐隐激动的握不成拳,伸手过去想要抱上一抱,却被孙嬷嬷抢先一步,“四阿哥,主子还在外屋里等着呢!”
胤禛讪讪一笑,睁睁地看着孙嬷嬷抱着孩子出了屋。皇家讲究抱孙不抱子的,双臂又无力的垂了下来,在宫里一切都得按规矩!他望望了暖阁,想起方才从里面传来玲珑阵阵痛楚,这会子已经安静的不闻一丝声响,怕是早已精疲力竭了吧。伸腿想要进去却发现满室的奴才都盯着自己,“四阿哥,福晋这会儿怕是累得睡着了!”守在暖阁外的奴才上前提点道。
罢了,他寻了处能瞧着暖阁的椅子坐下,静静地坐着,静静地守着,仿佛能听见玲珑那有些紊乱的呼吸。
“额娘,这些日子您操心了,我瞧着玲珑这两日精神大好了,准备带她和弘晖回府里,总在您这处住着也不是办法!”胤禛瞧着坐在炕上逗弄弘晖的德妃道。
德妃顿了顿,又接着逗弄着弘晖,只是朝芷兰道:“药煎好没,可得让咱们的小晖儿按时吃药阿!”
“是,奴才去瞧瞧!”芷兰伏了伏身,退出殿外。
胤禛依旧站着,紧紧盯着德妃。玲珑想孩子想得紧,甚至想亲身带孩子,不愿假以他手,可谁让额娘不愿放人,又处处有人盯梢着,别说自己不方便住宫里陪伴玲珑,就是私下想抱一抱孩子都犯了忌讳。日子过得如此痛苦,总不能一直硬撑着。
入春,阳光大好,透光擦得晶亮的玻璃照在弘晖的小脸蛋上,他舒服的半眯着眼,发出轻微的“嗯啊”声,挣脱出绒毯外的一双小手胡乱挥动着,想要触碰额娘发髻上垂下来的流苏坠子,惹得额娘一阵亲昵。胤禛忽然心里有些不爽快起来,只得紧捏着拳头,怕下一刻冲上前夺过孩子。他有些不耐的又唤了声“额娘”。
德妃终于抬起头来,看着胤禛阴沉着张脸,叹道:“我这还不是为玲珑着想,她身子骨这么弱……罢了罢了,你们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瞧见胤禛大喜的神色,她有些不满,又道:“我已给弘晖找了个奶娘,你顺道一块带回去,别让我的宝贝孙子饿着了!”
“是,儿子明白!”胤禛急忙谢道。
德妃将弘晖交给立在一旁的孙嬷嬷,走到胤禛跟前气道:“你这孩子,我好不容易得来这么个孙子你便急吼吼的要带回去,不让他陪我再呆上一阵子。若真这么喜欢孩子,回去后让暄妍和蕴月也赶紧给你多生几个……”
“儿子明白!”胤禛打断德妃的话,道:“儿子先让人收拾一下玲珑的行李,待会儿来向额娘辞行!”
德妃怒瞪着他,这时一旁的弘晖因为少了乐子,开始闷闷不乐起来,发出“呜咽”的哭泣声。德妃心疼,急忙上前安抚
胤禛望向弘晖,嘴角轻笑,暗道:好儿子,这么小就知道帮你阿玛脱困了!
约定
康熙四十一年的年过关的让人有些心惊胆战。往常康熙对于太子的胡作非为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次却大发雷霆,只因里面牵扯进了康熙的“辅弼重臣”索额图。
自从康熙惩治了重臣明珠之后,太子的权势与日俱增,索额图更是为其指定了一系列的制度,使之的地位赶超康熙。康熙虽曾指责太子“服用仪仗等物,太为过制,与朕所用相同”,却也没有严惩他的出格,反倒有几分默许的含义。长此处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权势欲恶性发展,自然胤礽不安于皇太子的地位,大抵又受了索额图的鼓动,于是在年关奉先殿祭祀之时,竟要求于主敬殿升座王以下百官排班朝贺,进表笺,行二跪六叩首礼。负责祭祀的官员不敢自作主张却又无奈太子的淫威,只得跑去向康熙禀报,说是要将此事记于史册,这样即便怪罪下来,也同他无关,康熙大怒指责索额图即便休致仍然蛊惑太子,居心不良,并以“议论国事,结党妄行”的罪名交宗人府拘禁,致使他很快在禁所中结束了残生。
这一次在这权力分配的根本问题上,康熙没有同太子让步。
索额图的失败并没有使在斗争中处于劣势的太子清醒一些,他仍旧野心勃勃,胡作非为,甚至私下还曾同他的跟随者说道:“古今天下,其有四十年太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