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玲珑疑惑的望着眼前穿着一身淡雅的旗装约摸三十岁女子。“这是哪里?”她挣扎着想要起身想要看清这陌生的地方,床上挂着鹅黄色的真丝幔帐,上面绣着三蓝宝相花,一排粉色流苏静静垂挂,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兰花的香味。房间里怎么摆着一面好大的玻璃围屏,还有那些上等的紫檀木质的古色古香的桌椅?玲珑努力想要在脑海中理清思路可是换来的只有更加的头痛欲裂。“我的头好痛。。。。”她捂着脑袋将头痛苦的埋在膝间。
“快躺下,大夫说你要好好静养,现在什么都别想先好好躺着,额娘让厨子给你炖些补品去。”耿氏小心翼翼的将玲珑按回床上,又细细的给她掖好被角慈爱的抚摸着玲珑的脸。好久好久都不曾有人如此温柔悉心的照顾自己了,玲珑感觉浑身都被浓浓的母爱包围着,温暖的让她忍不住闭上眼睛沉沉的进入梦乡。
看着女儿渐入梦乡,嘴角还带着一丝微笑,耿氏这才放心的起身吩咐一旁的小丫环巧秀好好照顾主子,轻声轻气的走出内屋。
身上裹着厚厚的驼绒毛毯,玲珑坐在窗边静静的瞧着屋外白茫茫的雪景,让人觉得好不真切。将手伸出窗外,片片雪花飘落在手心上,直到手心的温度将它们融化传来丝丝寒意,她这才有些相信自己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真切切的被带回了三百多年前的大清朝,成了当朝步军统领位列一等公的费扬古之女——那拉氏·玲珑。说来也怪,莫名其妙的被送回了大清朝,相貌变了,年龄变小了,可唯独这名字却没有变。难道是老天听到了我的心声,让我远离那个伤心之地,来这散心?那也不用离开家那么远啊,还被塞回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身子里。要不就是老天一时糊涂,放我到这儿来戏改历史?可我一个理科出身,对历史半生不熟的,连会发生哪些事儿都不晓得,又何从改起?哎,叹了客气,玲珑拢了拢身上的毛毯,还是觉着冷飕飕的寒气从缝隙里袭上身。北方的天气真是恶劣,从小身长在四季如春的江南今个儿总算见着什么才叫真正的鹅毛大雪了。
“主子,您怎么又坐在窗户边发呆,万一着凉发起热来怎么办?”端着药碗儿进来的贴身丫环巧秀看见玲珑又一动不动的坐在窗边发呆,有些紧张起来。主子这是怎么了?怎么大病一场之后整个人都跟着转了性,动不动就发愣一声也不吭。要是先前见着这么大的雪一定嚷着要去外面堆雪人打雪仗,怎么这会儿反倒安安静静的坐在屋里?“主子?”见玲珑仍旧不出声,巧秀将药碗摆在炕上的小桌上,伸手在玲珑眼前晃了晃。
“这药里放蜜了没?”看到小丫头一副紧张的模样,玲珑的嘴角有丝笑意。
“阿。”巧秀被玲珑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一跳,连连拍着胸口,“主子,你吓死奴婢了!”可爱的模样让玲珑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主子,药里已经加过蜂蜜。”又掏出一纸包递给她说道:“这是王家铺子卖的最好的蜜饯,您喝完药再尝尝这个保证不会觉得苦了!”小丫头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好。”玲珑端起药碗,虽说加了蜂蜜,可是浓浓的中药味还是让她忍不住一阵反胃。深深吸了口气憋着气将药咕嘟咕嘟大口喝了下去,直到吃下一片蜜饯,这才感觉嘴里的苦味被冲淡些,多了一丝丝甜味。“好了,谢谢你。”将药碗放在桌上,玲珑接过巧秀递过来的丝帕擦了擦嘴,继续欣赏着窗外的景色。
巧秀还是有些无法适应主子跟自己如此客套,世上恐怕没有哪个主子总会跟咱们这些做奴才的道谢吧?实在想不通主子的改变巧秀歪着脑袋掀开门帘,忽然想起今天一早管家跟说的话又定住了脚步,不愿走出这间屋子。
只听“咚”的一声,玲珑收回视线看向门口,却是巧秀跪在地上双眼通红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
玲珑急忙裹着毛毯下了炕走到她的面前将她扶起,不过是一二岁的孩子本该尽情享受父母宠爱的年龄现在却给别人做牛做马学着伺候人,让她别再主子前主子后的叫唤自己,叫声姐姐便可,她却闪着害怕的眼神说到:“这怎么成,主子就是主子,怎么能随便坏了规矩?”心疼得摸着她手上冻裂开得疮伤,改日一定要让这里的大夫开些药膏给她抹抹才是。
“过了今天,恐怕秀儿再没机会伺候您了!都怪奴婢照顾不周才会害您掉进水里。。。。。所以夫人要调我去做杂役。”巧秀已经哭得是梨花带雨,不停哽咽着。“奴婢不想离开主子。。。。。奴婢舍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