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撇过眼害怕正视他的目光,他那愤怒的侵略的目光总是让自己浑身不自主的颤抖。“你倒是说阿!”胤禛捏着她的下巴逼她正视自己,玲珑感到下巴一阵火辣,生疼地眼角忍不住挤出泪水来,心中更觉气愤忍不住冲他叫道:“你们男人都是两面派,明明嘴上说着喜欢转眼却又可以和另外的女人缠绵悱恻……”
胤禛一愣松开了手,怔怔地问道:“你见过蕴月了?”玲珑扭过头使劲又衣袖抹去泪水。“对不起,我……”胤禛又愧疚又心痛的看着她下巴上自己的指印,赤红的衬得她脸色更加苍白。随即却又有些欣喜起来,她这算是在吃醋吗?硬是不顾玲珑的挣扎将她紧紧搂在怀中低头吻上她的嘴角,心中默默念道:你真是我的致命伤阿!
玲珑无力的将头埋在他的怀中,呼吸着他身上那淡淡的龙涎香,心底那莫名的恐慌确是越来越重了。
“主子,要先替您换下衣服吗?”巧秀小心翼翼地问道。耿氏念她还算忠心便将她派作随嫁的丫环跟着玲珑一起来到了府上。
玲珑摇摇头,看着自己那身陌生的装扮:头上戴着青绒朝冠,正中两层金龙顶嵌着十颗东珠,东珠正中饰着一颗璀璨的红宝石,闪闪发亮。冠顶数十颗小珍珠缀着五只金孔雀,冠后配着一只青金石的金翟。身上穿着的是锦缎制成的朝袍缀着无数颗珍珠,前后各绣着正龙,两肩及下幅绣着行龙,中间还有万福等吉祥的图案,如此华丽的服饰让镜中的女子显得熠熠生辉,只是眉宇间透着几分冷寂的神色。
“主子,悦明居的那位主子还在外屋等着您哪!”见玲珑没什么反应,巧秀又提醒道。这位悦明居的主子乃是知府李文烨的女儿,在爷十四岁时就由德妃指给了他做小。虽说咱家主子才是爷的正室,可听说在宫里那会儿都是由她帮忙打理着日常支出。这会儿子主子刚刚从宫里回来她就急着来请安,想必一定是为了将来谁管家的事儿。巧秀不由替玲珑捏了把汗:主子这会儿是怎么,半天不吭声也不出去见她。幸亏当初福晋有提醒自己要多个心眼帮着主子出些主意,待会儿我可要好生留意着。
过了半柱香的工夫,玲珑这才微微一笑,对着身后的巧秀说道:“可别人让她就等了,咱们出去吧!”说完便踩着花盆鞋挺直了腰板,迈着步子,不紧不慢的一脸安闲地往外屋走去。
“刚才还不紧不慢,现在却说怕她久等,主子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啊?”巧秀不解的嘀咕了一句赶忙跟了上去。
李氏早已在外屋等的不耐烦了,心中恨得直咬牙却又不好发脾气,只得一口接一口的喝着有些微凉的茶水。身边跟着的丫环有些愤愤不平的说道:“不过才进门就这么大的架子,想当初爷也从未让您侯着这么久阿!”
“作死啊,在这乱说话!要是让她听见了跟着我也倒霉!”李氏不悦的瞪了一眼小丫环说道。小丫环有些委屈,顿时红了眼眶撇着张嘴不再出声。
“不好意思阿,让姐姐久等了!”玲珑故意在金砖上使劲才了两脚花盆鞋发出清脆的声音,这才穿过门走了进去。李氏忙站起来一幅受宠若惊的模样说道:“哪的话,您是大我是小,理应我叫您一声姐姐才对阿!”
玲珑淡淡一笑,随即让巧秀扶着坐到炕上,又将那青缎的靠背引枕垫在身后,觉着舒服了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你进门比我早,又大我一些岁数,自然是我唤你姐姐了!”李氏一听提及进门的先后顿时感觉有了底气,也就不再推辞有些娇羞的说道:“是啊,要说服侍爷那自是我久些,我也就不推辞了!”玲珑心中好笑:这姐姐你爱当就当吧,我可不愿整日被唤作姐姐的,浑身起鸡皮疙瘩不说,叫多了还真会觉得自己变老了!何况这种大小之分有何意义,在丈夫跟前不一样都是卑微的!
“看妹妹这样,似乎精神不太好啊!想必一定是爷昨夜喝高了,害妹妹伺候了一夜吧!”李氏拿着帕子擦了擦嘴角,顺便遮去那抹得意的笑容:哼,昨夜八成是没圆房,想来一定是爷对皇上赐的婚不满才故意在新婚之夜喝那么多。
玲珑心中一紧,想必她一定是在自己这里暗插了眼线,三阿哥是断然不会让下人将胤禛喝得大醉这事儿说出去的,没想到皇上的耳目众多,她的也不少阿!玲珑揉了揉腰迹,故作害羞得说道:“是啊,到现在要都挺不直呐,早上回宫里还要穿着这身厚厚的朝服现在还真是怪累得!”说着又顺势理了理袍子的下摆。眼角撇向李氏,只见她先是一愣随即两眼直直地盯着自己身上的朝服眼里闪着一抹不甘,手中的帕子更是被绞得皱作一团。玲珑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俗话说得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谁让你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跑来搅和!虽然并不想和你争宠,可是也不能让你就这么整日在我跟前耀武扬威的,那活着多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