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激看了他一眼,快速推开椅子,往外走。
身后四爷冰冷的声音响起:“九弟,你的这顿晚饭真是对了你四哥我的胃口,你有心了!”
“四哥喜欢就好!我……”我加紧了脚步,顾不得门口一脸震惊的小伙计,忍了好久的泪汪了出来,飞速的跑回房间。
换下脏衣服,简单清洗了一下。我缩在床上,脑子里千回百转。日思夜想终于见到了,应该感激九爷的,虽然他未必有什么好心。可为什么相见不如不见,反而更心痛了呢?
门口响起低沉的一声“开门!”终于来了!
这个我拼命忘记的人,在阔别七年之后,又要走入我的生活吗?
我起身走过去,缓缓打开门。他跨进一步,反手关上门,然后近乎疯狂的把我抱在怀里。直到我差点在稀薄的空气里窒息,他才松开我,拉着我躺到床上。
蒙胧的月光洒落在我们身上,无数无数的相思在一刻间迸发,我沉醉在他漆黑的眼眸里。我知道,我再也逃不脱这个我拼命忘记的男人。
紧紧的搂着我,没有亲吻,没有爱抚,只是紧紧的这么抱着我。我知道我的固执伤了他,也伤了自己,我知道他在生我的气,也在生自己的气,我真的错了吗?
“五二零!”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有一个世纪,他轻轻吐出这三个字。
“五二零!”我一阵悸动,跟着他念出我们的心声。
“不要再离开我!”没有怨恨、没有霸气、没有哀求,只有——爱。
“恩。”
七年,我和他都不是当年的我和他,但我们还是那样异常强烈的相互吸引。一夜无眠的紧紧拥抱,要把这七年的相思全部融入对方的心田。
“叶!我送你的链子,你还带着吗?”他躺在躺椅上,斜着眼睛看我。
从我们重逢之后的一个多月来,他几乎每天下了朝,就准时到我这儿报到。如果实在有事情耽搁,那小李子必会代他来看我,捎上他的一张便条,或一支还蘸着墨的毛笔,或是一本他批了注的书,或其他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还真是浪漫。
他天天来。十爷和十四爷却来的少了,总是避免着与他见面。但和我相处的时候,也还是如从前般轻松自在。我知道是他们体谅我的心,不要我为难。
我一直担心的事也没有发生,九爷再也没找过我的茬。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但显然他们下定决心,不打算把我卷入他们的政治斗争。在保护我这个问题上,四爷、十爷、十四爷的意见肯定是一致的。
“带着的。”从来就没有取下过。我知道他最近不顺,太子被废,八爷如日中天,他的角色多少有些尴尬。
我忽然想起我送他的香囊,凶巴巴的说:“我的香囊呢?”
“那是香囊吗?”他轻佻的问我,手指勾到我的下巴上,到现在还在讥笑我忘了放香料的事,我恼羞成怒的立刻跳起来:“我不管,反正是我千辛万苦绣的,你没心肝!”我伸手扯下他身上挂着的漂亮香囊,气恼的扔在地上,也不知道是哪个大小老婆送的。我平时都是很通情达理、人情练达的;但和他在一起时,却经常会脑子灌水傻兮兮。呜呼唉哉!
他迅速起身弯腰捡起香囊,抛了四个自:“不可理喻!”
“你欺负我!呜呜……”我居然搞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连我自己都鄙视自己,可在心上人面前,我理直气壮,闹定了。
“好了,丫头!别闹了,没丢。”他扯开香囊,我那个丑丑的小香囊安安稳稳的窝在里面。心情大好,正要亲他一口,以示奖励,他从怀里又掏出一个香囊,送到我面前,淡淡问:“那这一个,现在你能绣完了吗?”
我接过来细细一看,居然是那个我当初绣完一半的香囊。当时感觉到有危机,拼命想做个好的给他,哪知道才绣好一半,就被太后拉去赐死了。他居然找到它,还一直保留到现在。心里好甜啊!
“呵呵!买一个更漂亮的给你,可以吗?”我有的是钱,买一打给你也成,就是别让我绣。这么多年了,我钻在钱眼里忙活,这刺绣的的功夫本来就是半吊子,现在更是忘光了。
“你说呢?”他已经又悠闲的躺了下来,面无表情的反问我。
这次重逢,我发现他的变化还是蛮大的。七年前,他外表虽然冷,但五脏六腑还是热的;但现在,他的外表更冷了,五脏六腑也已经都冰凉,犹如一座千年的冰山,或许只剩下心还为我热烈着。听小李子说,四爷在我这儿一天说的话,已经赶得上在家半个月说的了。那,他算给足我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