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敏优雅的道:“田忌赛马的典故年贵妃一定不会没听说过吧!先用下等马战对方的上等马,再用中等马战对方的下等马,最后用上等马战对方的中等马。不过好歹你也赢过那么一回,死在我的手下也不算丢脸。”
我面不改色的迎视着她:“可惜啊,你选了这匹上等马也算是你瞎了眼。”话音刚落,一柄青光闪耀的匕首顺势架到了那拉敏的脖子上。
“你……”那拉敏大惊失色。匕首柄部被牢牢的捏在小桐的手中。
“没有人告诉过你吗?千万不要轻信别人,尤其是对手身边的人。”我冷冷的道。
“你以为你能逃的出去?这里里里外外全被侍卫围的水泄不通,挟持皇后,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名吗?”那拉敏宁死都不愿舍下她的高姿态,尽管眼神早已不再镇定。
“对皇上的大不敬之罪我都已经领教过了还怕区区一个皇后?你最好给我配合点,否则,我并不能保证你脖子的另一边会不会再多出一条可怖的疤痕。”我向小桐使了个眼色,那把凶器便紧了紧,那拉敏恼怒又不敢轻举妄动的只好乖乖束手就擒。
宝妹乘机打开房门,门口几乎没有多少侍卫,就连之前那拉敏带来的随行宫女都不见了踪影。我有些纳闷,看的出那拉敏更是惊讶的厉害。我“扶着”那拉敏,袖口里的利刃抵着她的胸口,一路出了冷宫,一直到了外头的甬道,都无人上来问津,紫禁城的侍卫好象都集体请假上茅房似的。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可当时情急到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思考。
就这样一路走到最北角的边头,那边停着一辆马车,那拉敏僵硬的挺着失去自由的脖子:“即使你出了冷宫还是跑不了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纵然你走到天涯海角,皇上也决不会放过你。”
我轻蔑的的架开了匕首,狠狠的把她推到了宫墙边:“那都是你们逼我的,是你一步步把我逼到今时的境地,可是我不会杀你。”我的喉咙口突然变的好紧:“至少还要在这世界上留一个人陪他……”
“娘娘,时辰不够了快上车啊!”车夫压低下声音焦急的催道。
“你还是担心下你自己吧,那些毒可没那么好解。”那拉敏抱着被撞到的右臂,怨恨的眼神扫过我的眼:“就一个月,你会死的更惨……”“轰”的一声,她的话还没说完便随着一个低沉的声音倒了下去。宝妹拿着砖头后怕的呆立一旁。
“娘娘,快上车。”小桐连忙将我扶上了马车。
望着被敲晕在地的那拉敏,我默默的叹着气:“我把所有的位置都让给你,这下你满意了吗?”
马车在跑,出宫还要经过好多道关卡,每过一道,我的心都在狂跳,可意外的是,居然每次都很顺利的就通过了。我瘫在车子里闭着眼睛,耳边响起年羹尧曾跟我说的话:皇上已经盯上我了,皇后对你也一直不放心,有机会的话,把小桐安插到皇后身边。往后的事我会设法安排,我只要你记住一点,无论局势发展到什么地步,我都不会让你受任何伤害。
我闭上眼睛,苦涩的一笑,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了。胤禛,难道你还不如年羹尧吗?
“轰隆隆”的声响一下炸了开来,马车像被某物阻截了一般的突然刹住。我一个不稳猛的被甩了出来,车帘被撕破了一半,我艰难的抓着车沿,外头的景象让我讶异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数十人正在围攻我们的马车,全都蒙着面,车夫控制着缰绳,又要抵挡袭击,我清楚的看到他的身前红了一大片。
“娘娘小心啊!”宝妹连忙伸手把我拉回车中。“怎么办啊?”她急的满脸大汗。
只听的外头一声声的惨叫,车夫和几个护送我们的人都已躺倒在血泊之中。难道那么快就又前功尽弃了?我不甘心!我使劲捏着拳头,大不了同归于尽!
帘子一下被拉开,一个蒙面男子操着西北口音:“小姐别怕,卑职们是年大人的手下,现在会送您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我的心突然往下沉了一格。年羹尧的手下?那……刚才的人?
“噗……”一口鲜血狰狞的喷洒在我的裙摆上。“小桐!”我慌乱的扶住小桐沉下的身体:“怎么会?”她的额头滚烫滚烫。
小桐艰难的握紧我的手:“娘娘,主子……皇后从来就没把奴婢当过自己人,她本来就预备先杀了您然后再杀奴婢,这是奴婢从皇后那里偷来的解毒丸,可帮您解毒的……”有许多血液正从她的口中缓缓流出,我想掏出帕子帮她擦掉,却怎样都擦不尽,液体浸湿了帕子,一寸,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