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起来吧。”康熙叫了起,然后用手上的折扇一敲明蓉的头,没好气道:“说了又如何,说了自是听不见你是如何将自家弟弟给教坏了!”
“才没有呢,”明蓉摸摸被他敲痛的头,嘟着嘴道,“谁让他这么小就装老成,跟个小老头似的。”
“我倒觉得保成如此甚好,成熟稳重,哪里就能像你一般跳脱?”
明蓉嘟嘟嘴不敢反驳,保成忙在一边道,“阿玛怎么一个人就出来了,可还有人跟着?”
康熙满意地笑笑道,“你二叔和五叔也都来了,只是方才走散了罢了。”
这话正说着呢,一边人群里已经挤出两个人来,正是福全和常宁。
“见过二叔、五叔。”
福全朝明蓉点点头,常宁倒是慈爱地将她扶住,“这么多礼做什么?”
明蓉一吐舌,“可不敢无礼,方才可是被阿玛训斥了。”
常宁一怔,那边康熙已经虎着脸瞪了她一眼。
待保成几个都来见了礼,福全便上前小声朝康熙道,“……是不是找个地处歇上一歇?”
康熙看了看围了一圈的孩子,点点头同意了。
福全做事超有效率,带着众人走了一段路,就有人来说已经找到地方了。
几人跟着那侍卫进了一处茶楼,上了二楼便分了主次坐下来。
这茶楼倒也有些特色,一楼正中设了台子,估计平日里是用来说书的,此时却在斗文,两个书生各自以“上元节”为题做了首诗,此刻正挂在大堂中间的柱子上供人品评,以决出胜负。
因为有康熙在,即便几个孩子听着下面激烈的辩论心里痒痒的,可也不敢开了窗户去瞧,个个老老实实的,明蓉见着努力控制着小心翼翼的兰芷、兰静,抿嘴偷偷笑了起来。
康熙放下手中的杯盏,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给朕说说刚才那是笑什么?”
明蓉眼睛一转,认真地摇摇头,“儿臣没笑什么。”
“假话,”康熙轻哼一声,“快说。”
“不过是觉得楼下那书生的话很是冠冕堂皇罢了,他那哪是借用典故?分别是把前人的诗作改了改罢了,而且还如此狡辩,由诗品见人品,可见这书生定是奸猾无赖之徒。”
“你又知道了?”康熙挑挑眉,“不若你也上元节为题作一首时来给朕瞧瞧。”
明蓉垮下肩膀,哀叫道,“皇阿玛,你让儿臣学会泡茶、品茶这也罢了,怎么又让儿臣学会制茶了,这个儿臣可是做不来的。”
“朕素来知道,你也就只有狡辩的本事。”康熙轻哼。
明蓉一笑,“儿臣素来是没用的,若说作诗这么高雅的事儿,可万不要找上我,”说着环视了一圈道,“怕是芷儿、静儿都比我还要强些。”
“你知道便好!”
“所以呀,咱们也来斗诗,只不过我和皇阿玛还有二叔、五叔都是评诗的,你们只管使出本事来,一会儿能被皇阿玛点了头名,我这儿就有赏。”
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锭五十两的金锭来往桌上一撂。
康熙眼皮一跳,“朕该说你什么,你就是俗人一个。”
明蓉不乐意了,“儿臣怎么就是俗人了,” 说着将金锭上刻着的二个字指给康熙瞧,“皇阿玛您看,这可是件极雅的事情。”
康熙带信不信地瞄了一眼,只见那金锭之上刻了潇洒大气的两个字“虫二”,不由微微蹙眉,只是片刻之后,他的眉头就舒展了开了,好笑地瞪了明蓉一眼,“就你精怪。”
福全和常宁见状也好奇了起来,明蓉便将金锭递过去给他们瞧,两人均是微一皱眉,随即觉得好笑起来。
明蓉嘟起嘴来,“儿臣怎么就精怪了,儿臣说的可是事实,肚子都吃不饱还怎么有心思去瞧那风月无边、佳胜风景?再雅的事情那也是得吃饭的!”
“狡辩!”康熙轻斥一声,倒也同意了明蓉的提议,让李德全去准备了笔墨来,让几人都作诗。
明蓉则坐在康熙旁边乐呵呵地吃着点心。
康熙见她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实在是无语加鄙视,侧过身子低声问她,“你给朕说说,你除了知道吃之外还知道什么?”
明蓉眨眨眼,也凑近了他,小声道,“还知道喝拉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