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罪过?呵呵,皇宫里哪有没罪过的人。她要是成了第二个董鄂妃,她就是咱大清十恶不赦的罪人!”惠妃话说的恨,脸上却是一副自得意满的样子。德妃见她这样,也不再说什么。
重秀回钟粹宫,迎面又碰上恪宁。两人都不禁笑道,真是巧呢。重秀见她手里捧着个白缎子的本子。忍不住问道:“难道我们爷赏你这个?”
“是我大着胆子,向四阿哥求的。”恪宁淡淡说道。
“求什么不好,偏求这个。你不知道,我们爷最怪了,就喜欢这些个古怪的东西。什么西洋进贡的那些玩意儿。要不就是这些难懂的经书。你可真能凑趣。你和他讨这个,他一定高兴了。你别看他总是那么淡淡的,其实心里可不是这样。他一定记得你这个人了。”重秀嘻嘻的笑。斜睨着恪宁。
“你笑什么?”恪宁傻傻得看着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我看四阿哥身上的荷包,很鲜亮的活计呢。该是姐姐做得吧?”
“哦,那,那不是我做的。宫里有专做这个的人。不用我们的。你问这个干什么?”重秀迟疑的看了一眼恪宁。恪宁眼神一亮,心里的疑惑却又深一层。
“呵,是吗。我不过随便问问的。那是很独特的绣法,宫里的东西似乎不可以随便的。”恪宁微微一笑,凝视着重秀。一时间,两人都是无言。
“恪宁,你到底想说什么?”重秀将声音放的低低的。
“我没有任何意思,我只是想知道。”她的语气很坚定,眼神傲然的让重秀有点心虚。她还没见过她这样子。她现在实在不像孩子。
“姐姐,不必再送了,不早了。”恪宁见她不言语,笑笑道,“姐姐,我真的只是随便问问。”说罢,转身回离去。
恪宁回了乾清宫,迎头撞上李进朝。忙道:“李公公,难不成是在等我?”
“可不是就在等你。怎么去趟钟粹宫这么长时间?”
“四阿哥赏我,又说了两句话。”恪宁笑道。
“哦,四阿哥的赏,那可是难得。要不我怎么说你这个丫头,就是个有福的。你猜猜,万岁爷给了你一个什么恩典?”
恪宁听着他那奇怪的嗓音,又是那样的表情,实在禁不住要笑。因说道:“您要奴婢如何猜啊,万岁爷的恩典,那可多了。今天走运,得这么多恩典呢。哪就猜得着?”
“好,这可是天大的恩典呢!”这位李副总管笑道:“我当差这么多年,都少见这样的。你阿玛说他想见见你。皇上就准了。拖到今儿才告诉你。特准你回家去。不过当天就回。”
恪宁一愣,父亲会想她。自己在别院里住了十年,他何曾来看过她。又是否曾想起过她。如今却要她回去。想见见她,这样的话,她怎么会信。
“怎么,嫌少啊。能回去就不错了,你进宫这才几天啊。收拾一下,明天回,想想有什么话儿跟家里说。你这可是头一遭。宫里再没别人了。”李进朝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想多回几天。
“不是,奴婢怎敢。只是一下子高兴的不知说什么了。”恪宁慌忙答道。
父亲
(皇宫外面的世界,真的是另一番天地。虽说年年春暖花开之时,也是桃花汛下来的时候,但京城里的人是不会去想这些的。紫禁城附近的大街上,商贾云集,熙熙攘攘。一派盛世繁华景象。我出生在这里,却未曾真正领略她的美丽和伟大。就像笼中的鸟儿,始终无法飞翔。我透过青色的帘幕向外望去,那些市井百姓,只是为了生活,就算日子清苦却可以过的心安理得。也许这就是幸福。人生总有得与不得,有了富贵,不一定有真情。可惜,皇城之外的幸福,我此生没有造化领受了。)
这乘青色小轿稳稳落在费扬古的府门前。早有人急急的报了进去。恪宁如今是乾清宫的人,比不得过去,连费扬古都来到了前庭等着。一见小女儿,早已是满面的笑容。上前几步,扶住要像他行万福的恪宁,凝神望着,一时竟无语。恪宁也愣住,她想不到父亲会是这样。旁边的几位侧福晋忙将他们父女劝进屋。寒暄过后,又用了饭。费扬古命人们退去,独自带着恪宁进入一间内室。恪宁正在诧异,又见她阿玛推了推墙边的书架,那面墙转动,里面竟又是一间密室。费扬古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恪宁轻声道:“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