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看了看,低声道:“她这病也不见好。长此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凤儿满眼惊慌,攥住男子的手。眼中全是乞求:“你可是嫌她了?她一个弱女子,我不管她,她就得死。你就当是为了我,为了咱们的日后,你当是积德行善。我不能丢下她不管!”
男子忍不住一乐,反手握紧她:“胡说,你怎么那样子想我。我年丰虽然不才,到底也是读过几年书的人。你对云姑娘如此有情有义,我年丰才愿意倾家荡产赎你出来。我愿意与你过一辈子,也愿意照顾你云妹妹一辈子。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不过……”
凤儿拉他出来,眨着一双杏核眼问:“不过什么?”
男子甩甩手叹道:“为了给你赎身,我的那些小家底儿也用的差不多了。如今买了这处院子,又要为云姑娘延医用药,开销不小。过几日大人就要回京,希望到时能有些额外的进项以解眼下燃眉之急啊!”
凤儿也心里一沉。她在识芳阁过惯了衣来张口饭来伸手。并不知道小老百姓生活之艰难。现在年丰供养着她,已经让她觉得处处不合心意。可是为了脱离苦海,为了云衣她也就认了。年丰忽然说起这些,让她有点招架不住。
“倒是我心里有个主意……”年丰忽然开口道。
“什么?”凤儿问。
年丰向着云衣的屋子瞅了瞅,见她还睡的沉实。不觉压低声音道:“听说你们过去常与那些皇亲贵子们有交情。若有什么内中秘事,不妨与我说说。你知道,这些事情,指不定何时就有了用处,能带来些好处呢!”
凤儿一蹙眉。摇了摇头:“那些个事,都是那些贵人们玩乐时随口胡说的,不能当真。说出去又能从中得些什么好处?你也想的太简单了。”
“哎……”年丰递给她眼色道:“你又不明白这其中的玄妙。他们这些为官为宦的就是喜欢打探上面的私事秘闻。上次你无意中和我说起,云姑娘和十四爷也曾交好的事情。我就那么随口和大人说了,大人便吩咐说,既然如今咱们收留云姑娘,就得好生照料她。怎么着她以前也曾是十四爷的人。就这么着,大人便让我支了些银钱,说不能委屈你们。不然,我哪里置办的起这样的院子!”
凤儿一听,瞪大眼睛,诧异道:“就这么着,便给你银子使?你们年大人也真是阔气!如此说来,那我倒是很有几件事要和你讲讲!”
玉之符咒
年羹尧时任四川巡抚,风头一时无两。这次回京述职在朝官那里算是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之前的一个月,请他赴宴听戏的帖子就堆得小山一样高。不过,年羹尧既能在官场如鱼得水,就是个知道轻重缓急的人。他一进京,就飞马直奔雍亲王府。不过临近王府前大街,就弃了马步行来至府门前。同恩早开了中门候着他。年羹尧一见同恩便拱手笑道:“有德老弟,好久不见了,近日可好啊!”
同恩虽说只是王府总管,但却是胤禛身边的人。年羹尧对他一向礼遇,称兄道弟攀交情。不过同恩是个稳妥老实人,知道分寸。也就赶忙谦让道:“不敢不敢。大人今日赶得不巧,爷入宫面圣去了,想是晚些时辰才能回来。我算准日子,想你今日必到,所以先在这里等你喽!”
年羹尧一听,知道胤禛是故意晾着自己。让自己知道斤两。他虽然心里有点不舒服,不过到底忍下来。笑道:“爷政务繁杂,我多等一等又何妨!”
“不妨先进去给福晋问安。你知道,福晋那里规矩小。爷也不会怪罪!”同恩笑着说,暗示他先来福晋处下功夫。年羹尧也正有此意。他不常在京,许久都不曾见过恪宁,也甚少打交道。虽说平日总派人来给福晋面前奉上些孝心,但不知道是否见效。
恪宁这回是在万福堂见他。平日她不在这里,但因年羹尧放了外任,在这里见他才显得正式。
“奴才半个月前已派人给爷和福晋主子送来了些川中土产,不知主子可还喜欢?”年羹尧半欠着身子低着头问。
恪宁隔着珠帘子,柔声笑道:“亮工总是细心周到。你那些东西我很是受用!不过,”恪宁顿了顿,“也太奢靡了些,以后还是不要如此了。爷一向崇尚节俭,这你也是知道的。”
年羹尧忙不迭点头称是。忽然又起身跪倒,从怀中取出一只锦盒,双手奉上。玉景转出珠帘外,接了过去。恪宁心知肚明,便笑着拿在手中打开瞧了瞧。红绒内里中是一串莹光流转的珍珠链子,那珠子颗颗浑圆饱满,上面还坠着一只昆仑玉质的蝴蝶,雕工精致,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