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想起当初,学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原理的日子了。不由感慨万千。胤禛也皱着眉头思索着。
胤禛问,“今年七月粮价涨那么厉害,真是因为下雨,粮运不进来吗?”
陈峰冷笑一声,“大人您听那帮人那混说呢!还不是前一阵子,几个大粮铺都在嚷着今年丰收,一嚷就把粮价哄下去了。如今能收的粮都收了,粮积得多了,自然市场上的价都高了。”
胤禛不由得冷笑一声。“原来这样。这些粮商!”
众人都说的气起来了,一下子激烈地讨论了起来。
后来在回来的路上,胤禛根本没有心思赛马了,一直提不起什么兴头来。
我觉得他就是为打探粮价的事才出来的,本来我期待的京郊之旅也是被这现实搅得一团糟。中国的农民从古至今都是如此的辛苦,当初学那《多收了三五斗》,只是觉得可悲,今天发现从古至今,从南到北都在上演着这一幕,觉得可恨而又焦虑。 无限好的夕阳也完全没有兴趣观看了。
走了半道,他突然说:“总有一天,我要……”却没有说下去。
我权当没听见,既然他不想说。
不过总有一天,你会试图改变这一切的,我相信你。
回到园子门口,他先下马,随即对我说,“我去三哥的可园一趟。”
我点点头,“那我先从后门回去了。禛贝勒也小心身体,不要太累着。”
他浮起一丝笑容,只说,“快回去吧,别给人发现了。”
刚要进门,却看见有个胖子骑马过来,在胤禛面前翻身下马,随即行礼说,“奴才马尔泰给主子请安!”
胤禛扶都不扶,用满语痛骂道:“你这样的奴才,把我的脸都丢光了!叫你办点儿事情,一点儿脑子都没有,就随便交差!还是你收了人家粮商的银子,这么糊弄主子?跟我去可园,今天的折子,都毁你们手上了!”
也许他们谈的就是粮价的事吧。我一边往会走一边想。估计他们也是懒得跑,老板交的任务,随便一做就交差。可惜这个老板不好对付,难怪挨骂。
回到屋里看见晴雪正在堂前坐着,饭菜已经放到桌上了。她看见我进来,吓了一跳。我将食指放在嘴上,意思她不要大喊大叫的。转到后面换衣服,她才跟了上来,焦急地问我去了哪里。
“小姐去哪儿了?”她一边帮我拿衣服,一边问。
“去要点儿热水来,我要洗澡。你那个荷包哪儿来的?怎么以前没见过。”
她吓了一跳,摆弄着荷包,似乎想要把它解下来似的,含含糊糊地说,“别人,别人给我买的。我去找管事的嬷嬷要水去!”说完就匆匆出去了。
我本来只是随口问问,没想到她居然紧张起来了。真是……她什么时候也学会瞒着我了。
洗完澡出来,我是一点儿胃口都没有。想想饭菜都凉了,就和晴雪说让她找点儿糕点出来吃了算了。
她瞪大眼睛说,“我已经把饭菜送回去让厨子热了。这又不是什么麻烦的事儿。”
我奇怪道,“怎么不麻烦了。人家单独给你热饭热菜的。”都下班了,没什么要紧事儿别叫人家加班是吧?
她反问我,“那小姐你吃的饭菜都是凉的,还不是我的不是?”
我拍拍脑袋,“这个是我不好,早知道该和你说一声的。”
她笑起来,“不妨事的,刚刚厨房还问,怎么食盒还没送回去。我说我们主子还没吃,人家自己说,要再送一份来呢!我心说小姐不是喜欢麻烦人的人,只让她们拿回去热了一下。我看,厨房是巴不得吧。”
正说着饭菜又送进来了。匆匆忙忙吃完,让管事的嬷嬷赶紧带回去,不要再跑第三趟。到底吃的食不知味。
我不知道胤禛晚上会不会来,心想他最好还是别来。看看时辰也不早了。
晴雪在炕上做针线。凑过去看了看,也是在绣荷包。又想起刚才她带着的那个,瞄了一眼她腰间,却发现那个荷包已经没了。
“你那个荷包,到底谁给你的啊?”
晴雪的脸上浮起了奇怪的红晕。我顿时醒悟过来,肯定和心上人有关!这丫头不声不响的,和别人好上了!我说怎么最近时不时就看不见她人了呢!
“小姐!一个荷包有什么好问的,姐妹们给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