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愣,抬手叫我起来,“去哪儿?”
我抬头看了看他。几个月不见,他人比原来瘦了,也陌生了很多。他脸上带着的距离感让我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习惯的笑容,对待不太熟悉的人的笑容。
他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一点儿距离,手插在袖笼里。不耐烦地问,“你现在去书房?”
我点了点头。
他不说话,我也不知道和他说什么,扭过头去望着路边的光秃秃的树枝。
室外风虽然不大,可是干冷干冷的。
几个月不见,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么?我想着想着,不由得露出一个微浅的笑容来。
“你别过去了,书房里现在有人。”沉默了片刻,他说。
“十三阿哥吗?” 我抬起头问,“十三阿哥,有没有回来?”
我突然想起来,似乎雍正王朝里,十三阿哥被关起来了。
想到很好的一个人被关起来了,总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他的脸色有点儿难看,很快地说。“不是十三阿哥。”他的话一字一字地蹦出来,“你从来不避嫌,我倒忘了。”
我笑容依旧,只不过是挂在脸上。
他冷笑一声,“对了,赵致礼进了户部后,没干几天辞职回乡了。”他补上一句,“回乡结婚去了。”
我很不喜欢听他说起赵致礼。
非常,非常的不舒服。
“是吗,那要恭喜他了。”
我知道他在看我。
嗯,不管什么时候,微笑是最好的面具。
“你回去吧。”他把手抽出来,理了理衣服,转身走了。
睡意朦胧中感觉有息息簌簌的声音,和新来的丫头玉华压低了的说话声。蜡烛点亮了几只,过了一会儿又熄灭了。
我翻了个身朝里继续睡。却在模糊间感觉有人走过来,带来一阵寒气,于是又朝床里面缩了缩。
感觉有人掀起被子躺进来,手搭上我的肩头想把我翻过来。
我吓了一跳,睁开眼睛,推开那只手,“谁?”
是胤禛。我愣了愣,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会来。白天他那轻蔑的眼神浮现在眼前,和他带进被窝的寒风一起让我打了个哆嗦。
“你没睡?”他把我压在身下,解我的睡袍。
我忍不住要把他推开,“不!”很久没有和他在一起了,不管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很不舒服。他的动作毫不轻柔,触摸让我浑身僵硬,而他的呼吸又让我觉得发麻。有酒味,虽然不重,但是很不好闻。
“你喝酒了!”我的阻挡并没有停止他的动作,他压着嗓子,“别动!”说完把用一只手压住我的手,另一只手则扯掉了我的睡袍和亵裤。
冷。他的手指划过我的胸部,我颤抖起来。
他慢慢说,“轮得着你说不吗?”
我别过脸去。
我是轮不着说不。他是主子。
我冷笑一声说,“那奴婢伺候主子。”
他的手停下来,半抬起身,瞪着我。过了片刻,用嘲弄的语气说,“是吗?”
他故意在我胸前慢条斯理地抚摸着。我不由得颤抖起来。身体是熟悉这种感觉的,每一寸皮肤都在烧灼,然而越是这样的渴望越让我觉得痛苦,只希望这一切快点儿结束。
他解开自己的衣服,直接欺身进来。我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难受得要命。想要挣脱却又挣脱不开,只能咬紧双唇,双手死死地抓住床单。像被钝器扎伤的痛并不可怕,羞辱感更可怕。
接受现实,生活永远不是蜜糖,曾经在枕边亲密温柔的爱人照样会在一瞬间消失。
我不是他的阿哈(奴隶),却一样需要仰赖他的喜怒生活。
他扳过我的脸,强吻上我的唇,逼着我将呻吟和抽泣淹没在喉间。
他睡着了。也许喝了酒,又累了,他睡得格外地沉。而我虽然瘫软地无力起身,却头脑清醒无比。挪开他依然压在我腰间的手,忍不住看看昏暗中他的脸。睡着了,嘴角还紧紧抿着。他最近开始蓄须,掩盖住了他的上唇。一个界乎于青年和成熟中年人的脸,夹杂着疲倦与安静。
和刚才的他多么不同!
我翻过身,躲到角落里穿上衣服。
我不会再落泪。因为落泪是只不过是愚蠢与天真的表现。
三月初十降旨,数位阿哥都获得加封,比如胤禛和五阿哥胤祺加封为亲王,只不过封号没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