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初四的话,我愣了半天,直到初四拉我上了岸也不知,脑子里满满面的一句:"四爷怕是不行了."
呆呆的看着初四,我有些痴愣了:"不行了?什么意思?谁不行了?"
"夫人,您怎么了?别吓初四啊,我说,四爷怕是不行了,吐了好多血,如今只是昏迷着,怎么唤也唤不醒了."初四的话好像很远呢.我看着初四,心里一激灵,再顾上别的,只往雍王府里闯.
门房不敢拦我,只能放任我如风一般闯进去,再管不了别人眼中的惊诧与讶异,我知道一身打扮极为不雅,一身淡白的内衫,外面只罩了一件浅红的外衣,连发也未曾梳,一头的黑丝只是批泻下来.
心里为那个男人担忧着,牵挂着,担心着.明知他不会死,明知他还才三十五,可是,心里那份说不出来的害怕却如山一般的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哟,这不是吕夫人吗?怎么这么一身的打扮呢.这要勾人也不用这大白天儿的吧."一个娇媚的声音在我进房前拦住了我.我回头,一身淡绿宫装的年氏扶着一个丫头的手看着我,一双横波流转的美眸中带着一丝的怨恨和妒忌.我看着她,平静了一下焦燥的心:"让开."
"哼,这可是雍王府,不是你在后门旁的家,来人啊,把这个狐媚子给我抓起来,送到牢里去.只说是,咱这雍王府抓着的贼."她看着我,眼里闪着想致我于死地的恨意.我闭了闭眸,看着他,再次开口:"让开."
她半天没动,只嚷着下人:"还不把她抓起来."下人却一个不动,也不敢动,谁不知我是四爷的女人.当真会了她而动我吗?看着她美丽却扭曲的脸,我走上前,使劲甩了她一巴掌:"你给我让开."
她愣了一下,抚着脸,腾的睁大了眼:"你,你敢打我?"
我看着她,早就看她不爽了,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几年,爷只要在府里睡,进她的房的时候远大于别人,虽说,爷一个月只有六七天在这府里睡,可是,我还是不爽.我看着她,脸上冷冷一笑:"打的还就是你."
她再一愣,大叫一句:"你们都是死人啊,见着外人打你们主子了,还不动手.天啊,这死狐媚子,我和你拼了."说着正欲上来扯我,四爷房里的门一下子开了,一身正红色福晋装的那拉氏立在门前,看着一脸狰狞的年氏,冷冷的开口:"闹什么闹?爷还昏迷着呢,你倒闹出事来,来人,送年夫人回屋."接着看向我,冷冷的眼中闪过一丝的妒意,更多的却是倦意:"你来了,爷这些天只念叨着你的名字."
他,只念叨着我的名字.刹时,一种惊喜传遍全身,却很快被对他的担忧淹没,他向来感情内敛,绝不会在清醒时念叨我的名儿的,看来,他真的是神志不清了,想着,我踏进门内,看着那拉氏,一身正红的福晋装裹着一个冷冷的身躯,她端庄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我问:"严重吗?太医怎么说?"
她摇摇头:"太医说,尽人事听天命了.还说爷这是因为郁结于心过久,再加上早先曾有死意,已是大伤心肝,如今几病齐发,虽说曾服食灵药极多,却也只怕是……"她吸一口气:"怕是难好."
我看着太医留下的方子,再把把他的脉,提笔改了几处药名:"按着这个抓药吧,试试看,太医下的药过于稳了些."
"行,知道了,我这就叫下人抓药去."那拉氏接过方子,点了点头,看着床上躺着的四爷,眼神幽怨.
我握住他的手,将手贴在我的脸上,他的手好冰,好凉,好冷,我不时的在他手上轻呵着气,搓揉着,嘴里却是轻唤着:"胤真,胤真……"一句句,一遍遍,只盼他能听见,醒过来,脸上再带着那几不可见的微笑听我说着那些有的没有话.
他躺在床上,很静很静,不像他往日在我身边睡时,不时的动手动脚,惹得我大发娇嗔,却依旧死不悔改.他现在很安静的睡着,呼吸浅而缓慢,若不细看,真如一尊没有生命的陶瓷.
心里悲楚不定,一颗心被揪得死紧死紧.泪却再也忍不住的决堤而下:"胤真,胤真,你醒来啊,冰儿在你旁边呢.醒来看我一眼啊."身后传来一声关门声,我能感觉到那个沉静高贵的女子眼中微微的埋怨和悲伤.只是,如今的我,却再也顾不得了.
我虽知他的日后,如今见他没有动静的在床上,心里却怕得很,只怕历史会改变,早听人说过蝴蝶效应,我的灵魂附体,会不会改变一点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