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谢四阿哥恩典。”在床上叩了头,他可是有名的“冷面王”,我一个小宫女可不敢得罪啊。
他就这么看我,幽深的眸中不知在想什么,只是那么静静的看着我,我也敢说话,宫里头,是说多错多。只是低头,敛眉,一派温顺。
“啊,好生将养着吧,淑妃娘娘那儿我去说过了。过些日子等身子好透了,再回去不迟。”半天,他看了我半天就嘣出这么一句话。
“谢四阿哥关心,奴婢已觉好多了。”场面话谁不会说啊。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
“嗯,多养着些吧。明儿再来看你。”说着,便走了。头也未曾回一个,我目送着推门离去,脸上不觉多了笑意。
“姑姑?姑姑?”玉芙瞪着我脸上的笑。
“怎么了?”我回过神。看着玉芙:“什么事?”
“姑姑动心了吗?”玉芙笑嘻嘻的看着我,一脸的不正经。
我很认真的看着她,拉过她的手,看着那张小巧玲珑的脸,低声说:“在宫里动什么都有可能活命,但唯独动感情是死路一条。你能祈求阿哥们一心待你吗?你能指望他们一生只有你一个女人吗?我的爱是自私的,不想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老公,不管是心还是身。”
“和我们现代的女人倒是相似啊,难得古人中还有这种想法的女子,简直就是异类。”玉芙低声说,我看着她,轻声开口:“衣服与男人不与人共享。”
“姑姑?”玉芙睁大了眼睛,看着我,我摇摇手,闭上眼睛:“我累,想睡了。你回娘娘那儿去吧。”
玉芙虽然是一肚子疑惑,但仍然听话的出去了,看来这几个月的宫廷生活也让她长大了不少啊。我欣慰的笑笑,神思陷入黑暗之中,静静的睡去。
在十三爷的宫里头休养了好些日子,总算等到太医说可以动了。这些日子喝中药喝得我快疯了,现在见着那中药就想吐。
十三爷倒来过几次,必竟在他宫里头住,不来看看也说不过去,而敏佳则是见我一次就哭一次,惹得最后,我让小喜子不许她来了,现在她是有了身子的人了,可不能像过去一样,没个定性了。
躺在床上,无聊至极之下,我又拿起了针线,向内务府的嬷嬷讨了些江南新上贡的锦绸来,比比划划着做了件披风,纯白的雪锦,滚着深紫色的云纹水藻图案,正面绣着深紫色的四爪龙,摇头摆尾的在披风上舞动,显得格外的生动。紫色的丝线中又夹杂了根根银线,一根根全是我亲手捻出的,再用盘金绣法绣上披风,让一条龙显得高贵之余又凭添了几分清丽雅致。
“姑姑,四阿哥来看你来了。”晚儿推开门,冲我一笑。
四阿哥仍旧是一袭素色的袍子,清冷的眸中有着一丝说不清的东西。
“晚儿可真是没良心啊,就记得说四哥,我就给忘了。”另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略带些幼稚,显然还是个半大小孩。
我起身,行礼:“奴婢给四阿哥,十三阿哥请安,阿哥吉祥。”
四爷的手伸了过来,轻轻扶住我的肩:“快起来,身子还没好,别行这些个虚礼。”
“就是,你可等把身子调养好了,我可等着叫你一声四嫂呢。”后头的十三阿哥探个头出来,笑嘻嘻的说,一时间屋子里没了声了,我涨红着脸,心中暗骂:“你个死十三,不知道饭可以多吃,话不可乱说啊,去死吧,三八公。”
“十三弟,又乱说话了。”四阿哥手中的纸扇轻轻打在十三的光脑门上,叩的一声轻响。
十三摸摸头,看着四阿哥和我,不明白的开口:“我又说错话了吗?可是四哥从没对哪个女人这般紧张过啊?”
“十三爷说笑了,四爷对奴婢紧张,那是四爷心好,见不得奴才受苦,奴婢是万万不能有非份之想的。”我轻轻一笑,开声说话然后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递给十三阿柯:“十三阿请用茶。”
“四爷请用茶。”端给四爷的茶,为什么四爷还不接?我低着头暗想着。半天,四爷才接过茶,一口饮尽,然后放在桌上,我抬眼看他,他的眸中又是一片的清冷幽深了。
“你,休息吧。”而后再无一句话,勿勿离去。
身后的十三阿哥莫名其妙的看看四阿哥离去,然后也走了。嘴里还嘟囔着:“真是的,没来想来,来了又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