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罢、罢。反正老康也算是欠了你一命,就让他这次一起还了吧……”她看着一脸喜悦和激动的小莜,轻声自言自语道。
“啥?老康……”小莜只听到她提到了老康,正准备详细问问,却被那女人一个霹雳旋风掌打下了山去,直向中央的那个海子掉落下去……
耳边充斥着“呼呼”的风声,小莜大声向上喊道:“姐姐,好歹借个潜水衣先~~~~”
转生记
康熙二十六年至康熙二十七年的那个冬天异常的寒冷,异常的漫长,大雪从头一年的十一月初开始就纷纷扬扬地飘了下来,断断续续地一直持续到第二年的二月底还没有要彻底放晴的迹象。此时的大清朝发生了两件大事:二十六年的十二月,太皇太后博尔济吉特氏崩于慈宁宫;二十七年的二月,明珠这位曾受康熙帝重用的大学士因长久以来的结党营私而被革了职。
这些都是震动天下的大事,然而却跟皇城根儿下的老百姓们的生活相离甚远。他们更热衷于谈论的是另一件跟这两件事丝毫无法相比,却更具有谈资的事儿——那就是当今相国之一的内阁大学士梁清标的那个从小就痴痴傻傻只知整日发呆的孙女梁玉徽,在一位世外高人的帮助下突然转醒过来。您或许觉得这又怎算得上是一档子奇事,可是这事奇就奇在这年方十岁的相国府大小姐转醒过来就央求她祖父带她进宫去见康熙的皇四子,四阿哥胤禛!
离别愁,痴情空,佳梦已逝,残躯微寒。看那落红片片,绫窗清冷,何人诉衷肠?只误了一世红颜。看那葳蕤已散,年华飞度,何处话凄凉?只枉了两代情伤……
戏台子上那曼妙的青衣正轻甩水袖,咿咿呀呀、凄凄切切、悲悲怨怨地唱着小曲儿,而小莜穿越成的梁玉徽则百无聊赖地趴在祖母的怀里打瞌睡。反正那些文邹邹的戏文不是她的兴趣所在,而且这相国府里的大小姐好不容易从七年的浑浑噩噩中突然出落得玲珑剔透,乖巧可人,更是让这相府里上至相国爷下到各房仆佣都对她精心呵护,小心备至,生怕她哪天又变回了原来那种痴儿的模样。
小莜清楚,那天她那声令这相府中两位拥有最高地位的女性相拥而泣的“娘”和“祖母”,奠定了她如今在这相府中的地位。
这梁玉徽,小名宝儿,今年才到黄口之年,一直是梁大学士心头的一块痛肉。她刚出生时也同一般的婴孩一样伶俐乖巧,一岁时已经能说出完整的短句子,两岁时已经开始背诵唐诗,让一向好学,以文人自居的梁大学士怜爱不已。长到了三岁,不知何故,象突然被人夺去了灵魄,整日只是两眼痴呆,连一句话都不曾再张口。
这样一个躯体,岂不是玩穿越的上好选择么?小莜暗自兴奋。
“宝儿啊,怎么打不起精神啊?”梁夫人轻抚着懒懒地趴在她身上的小孙女的鬓角,含笑问道。
“祖母,祖父什么时候下朝啊?”身为梁玉徽的小莜装作非常幼齿地撒了个娇,结果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没办法,如果用这个小身体说成人的话,估计这相府又会大乱。
“怎么,想你祖父啦?哦,我知道了,其实你是想要你祖父赶快回来,好问一问‘今儿见到四阿哥了么’,是吧?”梁夫人爱怜地捏了捏她粉雕玉琢的小鼻子。
“祖母……”果然还是上了年纪的人眼光比较厉害!
其实,皇城根儿流传的那个关于她一醒来就要见四阿哥的谣言并不真实。只不过她醒来的时候,正赶上太皇太后病重,整个皇城都被这件大事弄了个地覆天翻。年底,太皇太后崩,时任户部尚书的祖父入宫治丧,她就央求着祖父带她去。祖父看她央求得紧,拗不过,只好在嘱咐了她不得乱跑后便把她带在了身旁。在太皇太后停梓宫的慈宁宫外,守灵的皇子们都住在临时搭起的帐篷里,她也就是在那里,再一次见到了四阿哥胤禛。
再次见面,他正坐在帐篷的外面愣神。肿肿的眼睛显示出他已经哭过了很多次。天气很冷,可是他仍然不肯进帐,只是裹着一件厚厚的棉袍,脖子上围着一条白狐皮的围脖,怔怔地看着匆匆来往的治丧的王公大臣们,似乎在怀念那刚刚故去的太祖母。
现在没有人顾得上这个坐在冰天雪地里的男孩。悲痛的皇上甚至要在除夕之日还在慈宁宫中为太皇太后守灵,群臣正在商量对策如何劝皇上回宫,又要为太皇太后的移灵做好准备,所有人都忙了的底儿朝天。这会子,却有一个一身白袍的女孩跑到了他面前,看着也不似小宫女。胤禛抬头看这与他年纪相仿的女孩感觉陌生,似乎也不是宫里的格格。于是便问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