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也完全被玉徽搞糊涂了,他也学着玉徽的样子用手捧住她的脸,向她眼睛深处看去,问道:“今儿怎么这么奇怪?昨晚做噩梦了?”
玉徽看着他点了点头。
“梦到了什么?弄得又是放血,又是问别人咱们象不象的。”
“梦到……梦到……梦到咱们是兄妹!”玉徽瘪着嘴,带着哭腔对胤禛道。
“啊?”胤禛听了也稍稍一怔,然后突然笑了出来。“原来是为着这个啊,我还以为是多可怕的事情呢。我倒是想和你作兄妹来着,有你这样的妹妹肯定不会无聊了,而且我们也可以天天在一起了啊。”
玉徽听了气得想跳脚。果然这个时候的男孩子还只是“青梅”,跟他说了也白搭。
“哼,你想得美!我若是你妹妹,到了十三四岁,嫁了人去,看你还跟谁去玩!”说完玉徽发现胤禛的神色稍有变化,似乎在仔细思考她刚才的话,顿觉得极为羞臊:他不过长了她几个月,两个小孩子现在还说不到什么男爱女恋。更何况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他们是兄妹。她有点杞人忧天了。
玉徽“唉”的一声叹了口气,挣脱了胤禛的双手,快快地跑出了他的西五所,留下身后站在原地发呆的胤禛和小六子。
“小六子,她刚才是什么意思?是叫我今后娶她么?”胤禛指着玉徽的背影,问站在一旁的小太监。
小六子挠了挠头,看着玉徽跑出西五所的身影,也不太确定:“嗯,我也不大明白。梁小姐今儿可真怪,一大早跑来就是为了一个噩梦……”
玉徽从西五所跑了出来,漫无目的地在这后宫转悠。她现在脑袋里很乱,压根理不出个头绪来。突然,她看到康熙的近身太监李德全正从永和宫出来,不禁冒出了个念头:这老狐狸八成应该知道点什么!于是她就悄悄地撵了过去。
李德全正好好地走路,突然觉得身后一阵发冷,接着鸡皮疙瘩起了一背。他下意识地转身看看后面,赫然发现带着一脸诡笑的梁玉徽正站在他身后……
谜团记
玉徽马上又堆起满脸的微笑和恭顺,给李德全福了福,轻声道:“玉徽给李公公请安了,李公公正给皇上办事儿呢吧?”
李德全越看她那笑容越觉得肯定没好事,连忙也给玉徽请安:“呦,梁姑娘您可别这么说,您这表情真是吓着我了,有什么话儿您就说吧,千万别再带着这样的笑出现在我背后了,怪慎人的……”
玉徽连忙用手摸了摸脸:呦,可不么,笑得肌肉都僵了。她收起那副样子,神秘兮兮地低声问李德全:“李公公,实际上,是有一事民女不明白。”
“什么事啊?”
“就是皇上为何对民女这么好啊?”
“嗯?”李德全一愣,原来是为这事啊。皇上派他去查梁玉徽的底,可是他还没完全查清楚呢,所以皇上一再嘱咐他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可是看着眼前这个当事人满眼不问出答案誓不罢休的眼神,他只好拿别的话来搪塞她。
“梁姑娘,多少人想得到皇上的宠爱,那是挣破了头皮也挣不来的啊……您还用的着问皇上为何对你这么好么?再说了,咱们皇上是当代仁君,爱自己的子民和百姓是正常的啊。梁姑娘您不也是这京城里的子民之一么?有什么奇怪的呢?”
玉徽一听就知道李德全在跟她打马虎眼,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又问道:“李公公,我当然知道当今皇上是仁君,爱护百姓,可是,您不觉得他对我这个以前从来没见过的小老百姓太好了么?难道这玉牌是谁都能得到的么?”
“那怎么可能!这玉牌皇上带在身边多年了。梁姑娘,实不瞒您说,这事儿我也不太清楚,兴许那天皇上见你回话机灵,长得又这么可人,一时喜欢,就随手把这东西赏给你了呗。皇上随手把自己的东西赏人,还是常有的事儿。”
玉徽看他还是不愿意给她透漏半点风声,连忙装出一副快活不下去的表情,又给他福了福:“李公公救命啊,民女不明缘由地受了皇上的错爱,本来就惶恐,再加上那次九爷和十爷的教训,就更加惶恐了,还请李公公给指条明道儿。”
李德全听了这话,心里暗自笑道:“唉,那次可是您梁姑娘教训了九爷和十爷,那两位爷可没‘教训’到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