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殇魂_作者:梵天(130)

2018-07-27 梵天 清穿

  他沉吟了会,想着她写下的战记中所描述的险关。“你做的没错。不过最好下回告诉我一声,可以想个周全些的名目。”

  看来他没怎么生气。“噶尔弼不想去西藏,想托病不进藏。所以我把这消息给了年羹尧。”还是六百里急件送成都去,给年大总督一个好大的见面礼:延信已带了一帮宗室回京,从此年氏在西北就真的没有对手了——只除了甘肃的十四贝子。

  “然后年羹尧就上折弹劾噶尔弼?”其实他有些怀疑这女人又做了什么手脚。不然狐假虎威惯了的她不可能那样小心翼翼地瞅他的反应。“噶尔弼算是老八的人……不过反正也闹不出什么来,你就不用担心了。”

  “十四贝子那里你也不用多担心的。李麟的固原大营会看着,陕西都是他的旧部,加上年羹尧总揽川陕的军政大权,什么事也不会有。”

  他突然抬起头来,盯了她一会。

  “你防着十四弟会……”兵变?!会吗?!心中一个声音说会,另一个声音说不会。弄得他左右不决。

  “我不知道大清朝怎么样。反正我是见多了政变兵变民变宫变的。我自己就碰上过好几回。” 而且自己的角色有保皇党也有革命党。“当然啦,皇上的教育那么好、那么严,应该不会有问题。”

  望着她平常的神色,这样惊人的事情她居然很是平淡;然而像走个小后门帮人回京之类的,在她那倒成了大问题?!真是个矛盾的女人!

  他伸出臂,而她很愉快地投向他。

  午后,是暮春时节少见的雷雨。几声闷响过去,雨点子噼里啪啦地打在齐整的屋瓦上,和开始展现墨绿色的植物上。北方的气候毕竟与南方大不相同。在长江以南,即使隆冬也到处可见绿色,虽黯了些、却远好过北方的枯黄萧索……

  桑玛掀开厚实的布制帘子,透过软榻旁的小窗望着外头的一小片玫瑰院。

  窗,是玻璃制成。一尺来长、半尺多宽的一块下脚料,居然要大把的钱外加人情,委实让人火大得很。

  “你这窗子特别。”某人也从午后小憩中懒懒起身。

  很久未有过这样的平静安闲!似乎自打她离京赴军前到现在,他的日子大多是瞎忙乎、瞎操心,有时几乎快压制不住暴躁的情绪。

  而她,就有这本事让他平静——哪怕是又好气又好笑的平静。

  “就这一小块东西,居然要十两银子!”她努力地无视于沿着腕间慢慢向宽袖审处抚上来的贼手,开始抱怨着,“还得赔上一堆好话,也太黑了点!”

  “呵呵,是呀!”这本来就是皇家专用,她这才是黑好不好!从钟表到巧克力,从望远镜到玻璃窗,这女人还总是挑贵的。“谁让让你尽喜欢这些玩意来着。”

  他的指掌,骨节分明、温暖干燥,与之交握着能有强大的安全感。因此她常半推半就地跟他嬉闹。而只有这个时候的他,显得年轻又活泼些。阴沉冷峻的造型也真的不大适合他就是。

  “放下帘子。别让人看见了。”他一边寻着她的唇一边道。

  这透明的洋玻璃,照明是好,但却给人一种被窥视的感觉。

  好吧!放下其实根本不会走失“秘密”的一小角布帘,她反转身,迎向他的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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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想——给四爷调的一款香水:

  清爽木质香调

  前味:橡苔、佛手柑、豆蔻、丁香、薰衣草、罗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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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考:Kenzo竹子男士香水;Davidoff冷泉男士香水;以及Dupont、Hermes的木质香调……

  26 可齐可光

  她硬留他到掌灯时分。明知他明天要早早起,还是不管不顾地耍无赖——当然也是在他的纵容之下。若是其他女人,大概会被“冰封”上几个月,以惩罚其“不识好歹”。

  他很不满她随时甩下他干“公事”,不过想必他不明白,她来自一个追求民主和独立的年代,最反感的就是妇道中所崇尚的没有主见、以男子为天的概念。

  他的女人不少——虽说与他的父亲和兄弟们相比还是少的——所以她必须要做些什么,来证明自己的价值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