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还是应付得很吃力。
原来,自己的本事也不怎么样啊!
桑玛的左臂因为不熟练的阻挡而挨了一道深深的血口子,忽略掉!因为这些侍卫不会来救她这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她双手持稳刀柄,采用武士刀的战法,将精制钢刀的最锋利处对上软剑靠近剑柄的地方,斩--不知道这年代的冶炼技术如何。
耳中传来可怕的金属碰擦声。
然后,软剑在刺刀的大力打击下断为两截。
战场上的形势变得对桑玛一方大大有利。敌手的兵器去掉一半,而闻声赶来的便装侍卫、士兵和将佐慢慢聚集。
中年人也见了伤,"撤--"
要放虎归山?
互相看一眼:不行!
桑玛不确定自己的肉搏能对付厉害的武术,这回就当个缩头乌龟吧!倒是小十六阿哥临危不惧、居然还能操起凳子干革命,真真让人感动!
"桑玛!小心!"
一见来者不善,他们要从自己这个软肋下手打开个缺口,桑玛立即作出决定:保命第一,立功第二。
就势顺着桌子一个回旋腿,一脚踢在少女的手腕上。她的宝押对了,这姑娘工夫确实不如其他人,却偏偏是受保护的那一个。
对不住,不是她对妇孺下手,而是这"妇孺"有致命的危险啊!
一批虎狼侍卫趁着这当口冲上,见有危险的是几名皇子,自然加十倍的卖力。于是,除了一个男子逃脱,其他人都活捉。
好痛啊!
桑玛按住伤口上方的血管,龇牙咧嘴地抽气。
"桑玛姑姑,痛不痛!"
小十六眼泪汪汪地盯着她血淋淋的胳膊--连她自己也不想多看。
"呃……不痛,没事!呵呵,死不了。"
对着小孩子,她必须充大英雄,以作出优秀军人的榜样来。虽然她疼得已经快哭了。
"我马上去叫太医!"
对了!桑玛突然想起一件天大地大的事情:"啊!十六阿哥,你们这的医生管不管用哪!"
会不会因为医疗条件恶劣,害她感染死掉啊?!
4 不可见
又一个秋天之后--
"预备--"
"举枪--"
"瞄准--"
"射击--"
一个口令一个动作。
小十六阿哥很快成了用枪好手。十岁的少年在吃得好、动得多的情况下长得很快,居然跟桑玛差不多高了。
自从酒楼行刺事件闹得轰轰烈烈之后,未分府封爵的阿哥几乎被禁足在宫廷中,直到去年才有所放松:他们都长高、长壮实了。
而桑玛自己也不想再碰上这种事情。虽说得到了金子赏赐,但也因此挨骂记过--对模范军人而言是很大的打击。还有更重要的就是:她不能忍受古人习以为常的肉刑!看过一回穷凶极恶的审讯之后,她拒绝再参与对"敌人"的审问。经过那样的折磨,人还算是个人吗?美国大兵对她说:善待战俘是国际通行标准,但鬼子兵却从没做过这样合乎"常理"的事情;人说古代儒家怎么、怎么讲究仁慈义理,可又为何对一个十五岁的姑娘用上惨无人道的酷刑?
那三个人,连同被全国缉拿后归案的第四人,在第二年的秋天被处死。桑玛根本没去看这个悲惨的热闹:这一切在新文学大师们的笔下已经"看"得太多。而等她真的莫名到了清朝时才领悟到:这民主民生太早讲了是没用的。
"……姑姑"
"嘘--"要挨骂的。
"桑玛,我们去骑马好不好?昨儿个十二哥向我'挑战'呢!"
"好!"
好可爱的孩子!抱一把、偷偷捏两下……应该不会有人讲她非礼吧?
宫廷中的孩子缺乏亲情,甚至和自己的亲生父母也处得很糟。一来一往都是礼来礼去的,让人很难想象在这种'家庭'中有何可以称得上"温柔"的东西。所以十六阿哥很爱和桑玛在一起,因为他的母亲不会在一堆人面前亲他的脸,但桑玛会。
小男孩耳根发红。姑姑的"关爱"好直接啊!
"那,桑玛,我找人寻了把胡琴,你能不能把上回那个随心曲再弹一遍?"
"行啊!"
仔细地检查着枪膛的磨损情况。桑玛叹气。没机器设备,要弄这个膛线简直是折腾人,而说服工匠做火力大好多的火药更是困难--这古人的固步自封刚愎自用夜郎自大已经到了无与伦比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