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刚才在笑什么吗?”躲着他无处不在的亲吻。桑玛说这话是想转移他的注意力--他们怎么老是在一些奇奇怪怪的时间、地点……嘻,不过她不讨厌就是了。
“什么?”
这话题似乎也不大合时宜,不过她脑袋已经开始发晕,想不了太多。
“我在想啊,如果以后想见见你的话,也不用写纸条香笺的,就直接送一车的泉水来,让你洗澡用--唔……”
送洗澡水?亏她想得出!
他又气又好笑地狠狠堵住她的嘴。那些希奇古怪的话以后有闲的时候再听也无妨,现在就让他们将水加加热吧!
温泉水滑,洗出来的确实都是凝脂……不过,那不是重点,是不是?[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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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佟家出了俩皇后,一是康熙的生母孝康章后,一是他的第二任皇后孝懿仁后(满姓佟佳氏,本文番外中的皇贵妃,也是佟国维的女儿,大概是隆科多的堂姐),而后者是胤禛的养母。
[2] 应该是有这回事,但时间不对--此处杜撰了年代。
[3] 马尔浑、景熙、吴尔占都是安郡王岳乐的儿子,八福晋的舅舅。景熙告发托合齐不守马尔浑丧期的规矩合情合理;但他扯上老二,又永远脱不了跟老八的关系,即使好心也不会有好报就是……
年羹尧根本无法真的投向八爷党,也是因为这脱不掉的姻亲干系--年氏不论是年家的亲生女儿还是养女、都是侧福晋,代表皇四子与这个汉军镶黄旗家族的正式联合;可不是庶福晋、甚至“格格”(如乾隆的生母)。因为前清的婚姻仍然以家族联合为首要目的。
[4] 这是我军在朝鲜战争中的一种战术,即有组织的狙击--"冷枪冷炮运动",在像五圣山的战斗中发挥了相当大的作用,尤其能起震撼作用。
[5] 泡温泉时还是不要有比较大的动作为好,请大家不要模仿。
16 可芳可菲
桑玛不懂农耕,亦不明白税收。她只晓得书上读过的“苛捐杂税”一词, 以及“苛政猛于虎”的痛斥。老师们都说:希望能有个关爱普通农民的政府,也有提出早日平均地权、消除贫困的,也有反对太早搞低层次的平均主义的。总之从来没个定论,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但她很明白一点,就是这儿的普通穷人,也只有在一般的丰年才能不饿肚子!大丰谷贱,灾年又饥寒。何况又没有别的工作可以做,除了当奴仆或是种地,就真的没什么出路了--也所以她见过的仆役,对上位者都是诚惶诚恐、生怕被辞了、撵了。
那种无法选择的贫贱哪……
“一两!”
趾高气昂的牙婆子咬死了价钱不放。眼前的一家交不起税的农人正围着一个六七岁的消瘦女孩儿讨价还价。而一边差役打扮的人只站着看戏:他们是奉命收欠税的,可不是菩萨![1]
“您看她长得小模小样的,过几年就出落得跟她娘一样漂亮了,哪里只值一两银子呢!”
苍老得看不出真实年纪的中年男子道。一两?只够他跟儿子交两年的税啊!他可是养女儿养了好几年,这也太便宜了些。
“哼!要是长得太丑,送我也不要!可这要过个五六年的才能接客,我花的饭钱可也不少呀!一两是便宜你了!”
“至少二两!”干瘦的年轻人也叫着,“不然我怎么娶媳妇、生儿子啊!”
“……”
桑玛是歇脚的时候才看到这一幕的。而围观的一群人毫无疑问,都是议论着小姑娘接客价码的无聊人等。却没一人愿意伸手,免得逼良为娼的惨剧活生生地出现。
本来她想走的,这种事情即使在她出生的年代也多得是:为了生儿子、养儿子甚至还有因为儿子嫖赌,就把女儿卖进妓院、或者让年纪很小的女儿开门迎客、家人在一边收钱的。
可那小姑娘的眼神让她止住了脚步。
怎么形容呢?
像是石壁后静静端着枪、等待射击时机和命令的战士……恩,不是认命,也不是憎恨,是等待、不放弃。
“四两。你在卖身契上按个印就成。”桑玛强行将一张可以任意买卖人口的纸从牙婆手里取过,换上小小的一粒碎银。
牙婆一愣,刚想发作,却见桑玛冷冷的一眼扫去,顿时没了声音。四两!出四两买个小姑娘的漂亮年轻人……呃,算了,一张契纸换来两钱银子算是天大的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