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玛!快来吃吃这个栗子!”若兰在一般人的面前总是贤妻良母的,看得羡煞一堆旷男,恨不能将她的丈夫谋杀了再抢了来。
“哦!”抓一个——
“不许用脏爪子拿吃的!”若兰立即露出凶悍真面目,张牙舞爪地好不可怕。
“好——呀,沈采,你来了!若兰做的这糖炒栗子可真是地道!”嘿嘿!那一位也是爪子脏脏。
“哦?”闻着都会流口水,抓一个来尝尝。
“啪”的一声,那只爪子也阵亡。
“去洗手!!你们两个,一个也别想偷吃!”
呵呵,桑玛乐兮兮。什么丈夫是天,还不一样被母老虎拎着耳朵管教?!
不过既然那沈小子很乐意被老婆“虐待”,那她就一旁看看好戏就行了。
* * *
朝中格局平稳,可见彻底废了太子是人心所向。
但:下一任太子是谁?当然最关键的是,下一任的皇帝是谁?
诡异的深流自上而下地潜动,却不见水花四溅。
桑玛特地挑了八贝勒恢复了爵位与俸米银子的时候将信与银票交还给秦道然——后者是在自己家里的枕头底下发现的。关于这件事她干得尤为自得,可惜办事的人却让她头大。
“你看了那封信?”桑玛随意地问着新手下。
“啊,没,没有!”
“是这样啊……你先去忙吧。”她微笑着撇过头,掩饰住眼中的惋惜——是个好手,可惜活不了:连谎话说得都不流利……
“你又要人?不是已经有了吗?”穆铮很奇怪地问前来找他的桑玛。
“哦,他死了。”桑玛轻描淡写道。
死了?还是杀了?穆铮若有所悟,也不再多问一个字。“明白了。”
回到庄子里,有些物是人非。
四娘不在。她在十三阿哥的府里,如今不能随便出入……
“姑姑——”亦珊小丫头的出现让她一高兴。
“珊丫头——”
大姑娘和小姑娘见面好好亲热了一番。看得十六阿哥直乐。“桑玛,铺子里的东西和人都回来了,你要继续开吗?”
“开!当然要开!可儿娘,以后就都靠你了!”
打发走兴奋过度的小姑娘,十六阿哥转向桑玛:“方先生入了汉军镶黄旗,以布衣南书房行走。”[1]
“那亦珊得送回方家才行啊……或者……”
桑玛盯向他。
他瞪回来:“桑玛,她才十岁!”
“呃……这个……呵呵,十六阿哥,这里的温泉最是好,要不要去泡一泡?您来了不要钱,免费!免费!”
“听说你卖泉水?”
“啊?哪里!我怎么会怎么贪财呢!庄子上的有几户人家没几亩地、交不出租子,怎么办呢?我就让他们种玫瑰、做香料胭脂什么的,哪位夫人小姐订了脂粉就附送泉水洗脸,您看:这不是两全吗?”
哼,奸商!“那个让你得意成这样的温泉在那里呢?我还特意带了东西来打算享受享受。”
“我领您去。呃,一边泡泉水,一边要不要来点玫瑰酒?尝好了就带几瓶给福晋,就当是奴才孝敬的。”这死孩子丁点大就娶了老婆……不过比他的哥哥们晚一些,算是不错了。
“桑玛,你几时成‘奴才’了?我可不敢受啊!!”只有雍亲王一个人敢生受这个词,因为只有他受得了她狠毒的“孝敬”!
“应该的,应该的!若是福晋喜欢,我只卖半价。”
“……”
桑玛不再出现在公开的场合,也很少往圆明园而去,更多的时候就在十六阿哥城外的别院里当管事情——他很少、很少有空来受她的荼毒和盘剥,也更没有家眷跑出城“拜访”,日子颇为平静。
表面上,她与胤禛再无联系,只一心于赚银子。
水底下,暗流深潜。
“这膏药真的能去掉疤痕?”可儿娘忧心地问。
“自然不能,可总比没有好。”桑玛并不在意受伤,不过她得处理脖子到肩上那道明显的伤口,剑伤。
“你总得改改打抱不平的习惯。”可儿娘苦口婆心劝着。
“我总不见得有刀有枪有马的,也得听匪徒摆布吧!何况一路还有几个姑娘,落到他们手里岂不是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