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葭月看清他的表情倒是极容易的,当下见着他犹如瓮中之鳖的神色,心中别提有多么解气了,将抓在手中的枯藤晃了晃,随即一脸你耐我何的表情居高临下地再度看着他,一句话未说。
就在她一侧头之际,卫柯终是清晰地看出了她面上鄙夷不屑的神情,心中咯噔一声,暗道不妙,抽了抽嘴角,道:“就这般长短?”
付葭月白了他一眼,道:“爱要不要!对了,忘记提醒你了,我在树干上绑的枯藤不甚牢固,你别想着快些上来寻到我,若是因此而使枯藤就这般断了的话,我可是不管的。你便好好在下边先想着对策吧,老娘不奉陪了!”
说着,便宛若丢垃圾般将手中的枯藤给尽数丢进了洞中,加上被缠绕在树干之上的,恰好停在了离洞口六米,也就是他刚才将她送上的位置处。
此刻,卫柯的面色已然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般一阵红一阵白的,变换着脸谱,却是奈何某人早已在悠然自若地拍了拍手后扬长离去,只留得他一人在这思忖着对策,干生着闷气,正要一拳砸落在墙壁之上时,在目光落及旁边满是污垢的油污,立即又止了动作,只闷闷地将抬起地拳头给甩开了,带起了袖子翩飞后,干瞪着头顶之上的枯藤生着闷气。
幸而现下离树林外还不算是太远,在狩猎大会结束之前,她还是有机会出去撞见个黑衣人,问出些许情况的。
正文 第105章
眼见着太阳就要落山了,由天空中所投射下来的阳光尽显暗黄,付葭月心中也不禁着急起来,短暂的时间便能发生无数的变故,她现如今浪费的大把的时间,也不知外边究竟是何种情况了。
然而,才不过顺着原先走的路走上一炷香的功夫,她却是在一颗一米粗的大树的拐角处看到了一抹月白色的熟悉身影,惊得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谢白?他不是去解决那一群异徒了吗?怎生这么快寻来了?莫不是,外间的变故这么快解决完了?
不待她多想,身体动作的速度便是快于脑袋运转的速度,她一个激灵,便是迅速转身便要离去,却奈何愈急则愈乱,原本有武学之人脚步都会较一般人轻盈的定律也是给打破了,脚掌便像是被灌了铅般,抬起不易,落下之时,更是犹如砸下一块巨石般地引人注目。
一下踩断了个枯枝,发出清晰的啪嗒脆响,付葭月眉头几乎皱成了锅巴,满脸懊悔间,也不转头看看后方的某人究竟是怎番的一个光景,便拔腿又朝着树林深处跑去。
“付葭月——”
她虽说武功不算上乘,但轻功却也不是虚的,听着身后传来的某人几近于气急败坏的声音与两阵呼啸而过的风声夹杂在一起的揪动着心弦的声音,她便像是被抓着屠刀的屠夫追赶的小猪般,愈加使出了吃奶的劲,愈战愈勇,原本拉近的距离又硬是被她给扯远了几分。
但武功的差距到底摆在那,况男女还存在着体力方面的差距,才不过刚超过掉落的洞穴百米远处,付葭月的肩头处便是被一下抓住了。
她硬着头皮试着挣扎着继续朝前逃去,脚步乱蹬间却是如何再无法行得一步。
只听身后传来冰冷的犹如判官宣判的声音:“你还要再逃去何处?”
付葭月逼着自己扯出了一抹微笑,僵硬地转过了头,看向已然是有些铁青地看着自己的谢白,试着将笑容再放大幅度,却是丝毫动摇不了某人冰冷的面容。
一咬牙,心中闪过一抹死马当作活马医的信念,绕过谢白的眼眸,看向他身后,惊异道:“卫柯?”
付葭月嘴角不禁抽搐,面容也是有些扭曲,她反射性地便要朝后边退去,却因为手腕被谢白牢牢地握住而不得脱身,当下,只能求助性地以可怜巴巴的神色看向谢白。
谢白道:“你的演技太差。”
看着身后人一步步地靠近,且朝着她戏谑地笑着的场景,付葭月心中愈加显得慌乱,果然人不能做亏心事,不然就算是大白天遇见鬼了都是要抖上好几分的。
她努力而又坚定地摇着头,费力地解释道:“不不不,真是卫柯,他怎么这么快上来了?这不可能啊!我刚才刚将他给整了一遍,他现在估摸着是来找我算账了,谢白,你要护我!你放开我,他真的来了啊,谢白!喂,你转头看看啊……”
眼见着卫柯离她不过五米远,付葭月顿时撞墙的心都是有了,现下也不过只能暗自懊悔,她平日里究竟是做了何事,才落得个今日让人死都不相信的结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