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如何,不存在又如何?人生依旧是自己的,不会因任何人,亦或是压根不会注意到你的神身上。
说实在的,若硬是逼她信服,她宁愿相信鬼,至少鬼是人死后所存在的,尚还留存着在人界中所获得的感恩,怜悯,希翼之心。
但还是微蹙眉头,继续问道:“每月都这般隆重吗?”
小和尚惊异地抬头看向她,眼神宛若在说,竟“竟还有连这事都不知道的人”,但在目光触及她波光流转的眼神之时,面上唰的一红,忙立刻重又低下了头,更加快速地收拾着桌面,来掩饰他内心的躁动。
却是越掩越乱,手一滑竟差点将瓷碗砸碎了,在感受到对方询问道炙热目光,他忙又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地回答道:“那是自然的,这时候便会有神灵降临到大厅中的大佛像之中,只要你心够虔诚,平日里再有潜心修佛道的话,他们是可以看到你的诚意,便可帮助你解除烦恼的。”
付葭月发誓,她当真没有鄙视他,甚至此刻还有种想将他拥入怀中安慰的冲动。
想她当初刚到冥界时最强烈的感觉想来也同他大相径庭,那种人人都把你当做乡巴佬,就差拿出一把刀,将你身上的肉一块块给割下来,看你究竟是何构造的带着无限嘲讽却又硬要装出一副大爱无疆的关爱眼神简直不要再讨厌了。
说来会被如此鄙视的罪魁祸首便是哥哥,若不是他当初将试图靠近她的男性尽数给赶走,她也不至于在第一次于冥界看到那群稍有姿色的死鬼后犯花痴了。
那段阴暗的岁月,便是她五十多年的冥界生涯中一抹巨大的污点。
所以,她强烈地止住了心中强烈想鄙视这小和尚的想法,同样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问道:“你每月都没参加吗?”
“怎么可能?”小和尚顿时瞪大了双眼,却在再度反射性地抬头时猛地一个哆嗦制止住了,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道,“只是打扫院落,收拾房屋都是我们这些刚入寺院的新人所做,不过也是有轮班的,只是这个月恰好轮到我罢了。”
清楚地看见了小和尚面上惋惜的神情,付葭月嘴角微勾,若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那真是可惜了,听说今日貌似比往常都隆重上几分。”
说着,便是特意将“隆重”二字给拉长了尾音。
“这是真的吗?”咻得一下小和尚立刻便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猛地抬头看向她以确认这在几乎要令他的心从嗓子眼跳出来的事实。
心有不甘间,小和尚竟是也将刚才的窘迫给尽数忘却,丝毫没了刚才不自在的表情。只是那稚嫩而显青涩的眼神依旧在告诉着她,这个小和尚很好搞定!
付葭月也苦恼地摇了摇头,道:“我却也是不甚清楚,不过是偶然路过那,看见里边的光景,同我之前所见隆重上一些罢了。不过奇怪的是,我似乎并未在大厅内看到普音大师,他今日难道缺席吗?”
说着,便重又看向他。
小和尚思忖了会,又是摇头又是点头了片刻,终是坚定地摇头道:“住持从未缺席的,就算是曾经皇家上香与这日恰好撞在一起,寺里寺外都忙得不可开交,每个人几乎都被安排上事时,住持也是两边都处理地井井有条,不曾延误半分的。”
正文 第111章
“这就奇怪了,我当时因此特意多看了两眼,看见的也不过是盘坐在佛像前诵经打坐的僧人们,当真并未见到普音大师啊。话说这还真是件怪事,明明是比往日都隆重的仪式,怎么可以少的了住持呢?”付葭月说着将眉头皱得愈深,一副惋惜到难以自持的表情,此刻若是有一滩水,她仿佛便可以以其心灰意冷的表情立刻将其凝固般。
小和尚显然也被她的话给说服了,毕竟在他的印象中,住持从未中途有事出去,更别提缺席了,却还是解释道:“许是住持有事暂时出去了吧。”
付葭月当即否认道:“这是绝不可能的,我当时便是刚从外间进来的,走的便是从大厅出院门的必经之路,没理由撞不见的啊?难不成是今日普音大师有什么客人前来?”
小和尚皱眉,显然在丝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脑回路已是有些不够用了,便被她的话给牵着走,喃喃道:“客人吗?并未听说近来有何贵人要前来啊?”
付葭月试着提醒道:“亦或是经常来你们寺院中参加这仪式的人,许是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