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身边此时挤了一大堆后宫女子,也不知道在争论些什么。付葭月看了眼几乎是认命一般在一旁发呆的孤家寡人皇帝,最终知道两人也挤不过那堆疯女人,只能去和打招呼。
都说男人四十而立,正是最好的年纪。这个男人坐拥天下,本该是天下最有的权势的男人,可结果却是因为所要谋的事情过多,也不知道是不是批了太久的奏折,所以不仅有白头发,而且眼睛里竟是红血丝,分明没有休息好。
唔,付葭月叹息,“父皇,您又没怎么睡。”
皇帝看自己最宠的女儿在眼前,心下总算是有了几分安慰,“月儿,谢白,你们来啦。”
“皇上,天下大事事事需要您,还要保重身体才是。”
“!”皇帝睇他一眼,心里想的却是,皇后到底要几时才能够看到他的存在。
一个皇帝这么没有存在感,真的好悲伤哎。
“!!!”两人都知道皇帝分明就是又和皇后呕上了,于是也不打算理他们这破事儿,反正两人早早用了晚饭也不饿,随便找个地方呆着一会儿意思意思就可以溜了。
偏此时,八王爷姗姗来迟。
他一如之前那样,并不因为旁人眼光而受影响,“皇兄,好久不见啦。”
他一个人拖着幅残破的身体在苦寒至极的边关那么多年,他这皇兄倒好,高坐天下至尊的宝座不说,还美人在怀夜枕娇妻,真真是让人嫉妒。
八王爷和他都不似当年那模年少轻狂的模样,但是有一点却是极好的,那便是他两都老了。
皇帝努力不让自己伤春悲秋地被皇后影响,“皇弟近来可好。”
八王爷自然是极好的,日日夜夜都在想着,倘若有一日他能重新扳回一局,要怎么和往日的仇人清算。
他虽然没有找到当年那个砍了自己手和腿的人,可是他找到了皇帝啊,就算不是他动的手也是他授了意的。哼,这一笔债,他要他清偿。
八王爷心下早已是阴云翻涌,可他却居然还能够面色如春一般地和皇帝续起旧来,这样的能力,不得不说就算是天生能见鬼物的谢白也是十分服气的。忍常人不忍,必得能常人不能。
早在一旁观了许久的皇子秦勼看八王来了谢白付葭月二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尴尬处境,于是上去解围,“王叔,你来啦。和父王有的聊了,那这二人我可带走了哦。皇妹与我也是好久未见了呢。”
说是寻问,哪有半个问号。
付葭月和谢白跟着秦九到了一边,立刻有宫娥整理好了案几,三人于是靠坐,零零散散闲聊起来,就是晚宴开场。
“听说你们前几天遇到麻烦了。”由于事情发生的时间不长,谢白和付葭月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秦九这样问他只得老实道,“嗯。”
付葭月有些无聊,“皇后为什么又和皇帝闹起来了?”
那个女人简直逆天了,总是能够找得到生气的理由,偏偏一国之君还真就吃她那一套,从来不生气,还更当个宝。
秦九摊手,“不知道,反正和春花秋月关第密切。”
啧!付葭月往谢白身边挪了两分,“皇后一**都敢养男宠,上行下效,你说我这公主要不要也弄两只男宠来养着?!我可听说如今正逆天的那个什么劳什子月灵宫宫主是个大美人儿,不若我也去拐了来如何。”
“哼?”谢白冷哼两声,将付葭月抱紧了几分,“你说什么!”
谢公子吃起楚来,简直比发怒的茶茶还可怕。付葭月老实地媚笑着,伸手端了酒给他。
两个人此时正眉来眼去,自然不曾看到那位素来风度威仪俱加的大皇子秦九殿下脸色忽然难看的极为吓人。
本来他们过来宫宴应该已经开始了,可是由于皇后的缘固又比之前预定的时间往后托了大半柱香,这中间乔羽书也从韩贵妃那儿回来了,看他模样就知道团子的事情算是解决了,只不过乔羽书很快便又消失不见,就好像根本没有出现过一样。
皇家的宫宴大抵都是那些个流程,几句祝福歌舞,献献宝,然后吃东西,推杯换盏,结束。
由于付葭月一早便答应了那近侍要来一段表演讨皇帝欢喜,所以她此时也开始想要准备什么。
这具身体以前的主人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刁蛮任性不能人情,也不知道如果忽然擅长歌舞一类会不会惹人怀疑。考虑再三,她还是决定简单地讲一个笑话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