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原地,一时十分为难。
那小二哥还穿着跑堂的衣服,可见来的十分匆忙,他哎呀两声,“卢天策你还在磨蹭什么,我告诉你,小姐是为你才被人欺负的。现在全镇的人都在看她的笑柄,那个秦泼皮早去醉风流闹事,说要娶了小姐。她现在就在那个尼姑庵要出家。夫人上掉都拦不住,她要是真出家了,傅老板一家都得完蛋。这全是你害的。”
他是太着急了,所以刚才便没有说的太清楚。结果这卢天策居然还不愿意去,店小二不能急。
傅红生要出家作尼姑。
香草跟着她家小姐过来这破地方,见到傅红生以后也知道了些她的事情,“她要作尼姑关他什么事。还有,秦泊强奸她跟卢天策又有什么关系。真是笑话,她喜欢他也不带这么会算计的。”
她原也可怜傅红生一个好好的女孩子遇到这种事情,本来呢,做为女人是不该说这种话的。可是她看不得这些假仁假义的人胡说八道,本来么,傅红生喜欢卢天策是一回事,她被秦泊糟蹋又是另外一回事。
都要按照这等神逻辑活了,以后她要是杀了谁直接怪对方脖子太软,她岂不是什么事儿都可以干。
一个男人说出这样的话也不好听,何况香草还是个姑娘。
那小二平时也是三教九流什么人都应付的,当下就红了眼睛,“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坏呢,小姐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燕雨依然没有来,那只能说明她遇到的杀手武功不弱。
卢天策有些确实迟疑了,他留在这里,其实帮不了她什么。他的武功,目前不足以应付那样的伏杀。
丢下燕雨是种艰难,他甚至能够想象得出来,那么烈性的一个女孩子在知道自己拼死保护的人却将他丢下以后,会是怎样一种难过。
可是不丢下燕雨,傅红生遁入空门,似乎也非她所愿。
卢天策心念俱动,忽然间一口血喷出。他的皮相极好,这一下整个人的脸色却在迅速发生改变。
燕雨一惊,这个男孩子要丢弃她家小姐,不可以。
傅红生她管不上,可是燕雨自幼与她相依,似主仆,实姐妹。香草急了,“卢公子,你不能走,小姐知道了真的会难过的。”
卢天策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香草,“人这一生,有很多东西需要我们承担。所以,有些事情,必然迫不得已,替我跟燕姑娘说一生对不起。”
有些事情,必然迫不得已,所以有些人,也必然要放弃。
香草懂得他那句话,忽然间心疼地说不出话来,眼睁睁看着卢天策和那个店小二离去。
燕成淮当初成了两个儿子,他和老大都被燕雨所杀,老二燕风仁在军队里斯混,所以燕雨一时也未与他动手。
她起初觉得燕风仁是冲卢天策去的,只是他与燕风仁无怨无仇的,为什么要冲着他去。燕风仁是个什么东西燕雨再清楚不过,比起他那个哥哥和父亲,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傅红生是怎么和燕风仁搭上的燕雨不得而知,不过她十分佩服那个女人的胆子,燕风仁那样心狠手辣的主,岂是与虎谋皮那么简单。
武功再高也只是一个人,她又没有三头六臂,因此在燕风仁替她准备的大波死士面前,燕雨还是伤的不轻。
等她去和卢天策他们会合的时候,看到的只有跪在地上孤灵灵的香草和地上的一小滩暗红色的血渍。
燕雨头皮瞬间就麻了,“卢天策呢。”
“小姐!”香草看她一身都是血,心里疼的要命,“你没事吧。”
燕雨盯着香草,“他去哪里了,不是让你们在这儿等我吗。”
以燕风仁那个性子,保不齐镇子里早就埋伏好杀手了,他就算拜了个牛叉的师傅也不可能月余就成了绝世高手吧。
“秦泊闹着要娶傅红生,她受不了要出家。她娘要上吊,所以她们家的下人就来找卢天策,说只有他能拦得住。”
香草说完就觉得十分绕口,这他妈都什么事儿。
“所以,他去劝傅红生!”燕雨的眼睛一下子冷冽起来。
那个女人果真是好手段,当初在逍遥宫的时候两个人的一面之缘她一度以为那只是个普通的少女,因为看到心上人那样子害怕也是正常的。
原来,她燕雨竟然看走了眼睛。
燕雨在原地站了会儿,手脚已经冰凉一片。她把香草扶起来,“跪着做什么。走,咱们也去看看,她预备怎么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