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洌儿亦是依旧淡淡点头,“是。”
杨浩天深深叹气,道,“我去过四方庵,庵里的师太却已经圆寂了,除了她,无人知道你是哪家的女儿,就算是你爹娘家人经常去四方庵看你,也无人得知,这是哪一府的人,”他死命的闭一闭眼,“我再也想不到,你竟然会是他家的三小姐,我再也想不到……。”
苏洌儿的眼内慢慢有泪下来,“想不到的事情太多了,我也没有想到,有一天,我全家竟然会被人一夜屠杀……。”
杨浩天的身子禁不住一阵发软,他此时已经再不怀疑戚老爷说的那些话,转过头,他不肯再去看苏洌儿,“那年你突然离开,我四处打听你的消息不见,母亲来信说,父亲要娶妾,让我回家,我万没有想到,我遍寻不见的人,竟然出现在我家的厅堂之上,并且,我要叫她一声……五娘……。”说到最后,他语音颤抖,分明已是再掩不住满心的伤痛了。
苏洌儿仰脸看天,希望这样就可以不让眼泪流出来,“我也想不到呵,我曾经痴心暗许的人,竟会是我仇人的儿子……。”
他们的对话听在二姨娘春巧的耳里,分明如晴天霹雳,二姨娘握着春巧的手,身子摇摇欲坠,她死命的想挣扎起来问苏洌儿什么,就见那边杨浩天已忽的转过身来,怒喝道,“不,不是我父亲,杀你全家的人,不是我父亲……。”
苏洌儿的脸色一白,却语气骤然而冷,“良伯分明看见杀我全家的人身上带着你杨家特有的腰牌,并且,领头的人在将刀子刺进我父亲的胸口时,良伯很清楚的听见他对我爹说,阎王爷面前要喊冤的话,就找那叫杨清和的,谁叫天下这么大,你却偏要来到扬州这个地方,和他争地盘儿。”
看着杨浩天发白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觉得从心底里升上来一股无助的绝望,然而绝望中又有满腔的恨意,透过齿间直迸发出来,“良伯是我爷爷在时就买进家的,为人最是忠厚实诚,嘴里从来不说虚话,他说是杨清和,就一定不会假,”深深的吸了口气,苏洌儿眼里的泪扑簌簌而下,“可是我一个弱女子,想要报仇谈何容易,除了拿自己的身子当赌注,我还能怎么样?”
直盯着杨浩天,她仿佛已将全身的力气全都用完,身子无力的发软,“那日厅堂上看见你,我仿佛晴天霹雳,在我已经狠着心肠逼着自己不去想你的时候,老天爷却是那么的残忍,你竟是我仇人的儿子,你竟然会是我仇人的儿子呵……!”
“五娘,”春巧脱口而叫,不知何时也已是满脸的泪,她跟了苏洌儿那么久,虽然也纳罕这么美丽清雅的女子怎么竟爱上了老爷那样的老头子,可是她万没有想到,苏洌儿的心里竟深藏了这样惊人的秘密,竟带着这么浓的恨,这么深的苦!
一边的二姨娘也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她一直都觉得苏洌儿不简单,当日在和三姨娘四姨娘以及大夫人姚芝兰尔虞我诈时,她对这个后进的人除了嫉妒愤恨外,看着另外三个女人因为这个后进的人吃瘪时,心里亦是无尽的快意,就在这样复杂浓烈的感情中,她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只是,对于苏洌儿的来历,她设想过无数的可能,却万想不到,竟是这样的内情!
对于春巧的这声呼唤,苏洌儿仿佛被蝎子蛰了般的,她猛的回身,指着春巧尖利的叫了起来,“闭嘴,别叫我五娘,我不是你的五娘,我不是……,”她的面目变得狰狞,“我从来都不是杨家的什么人,从来不是……。”
“三小姐,”一边的梅姨看着苏洌儿肝肠寸断的样子,只觉得心痛欲裂,过来扶着苏洌儿,她轻声的劝,“三小姐,事情已经过去了,如今咱们家的大仇得报,老爷夫人九泉之下,也会瞑目的了。”
(说真的,烟现在都不敢看文后的评论,也什么都不想解释了,并不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而是不管什么样的解释也还是借口,今年烟的生活里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过的真的很辛苦,很长一段时间内烟都是心灰意冷,想放弃很多东西,包括写文,如果说为什么总是停更,真正的原因其实就是这个了,有时就算想用码字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可是打开文档,脑子里想到的,依旧是那些不开心的事,我跟皎皎说,写文真的是要有一颗很平静安宁的心,我如今的心态,再也恢复不到去年写后宫虐杀时的了,有编辑天天催我,宫杀推荐出版,急要六万字送去出版社过稿,到今天一个字没有多,而这个文,无论我怎么发狠,也依旧是动不了多少,这几天心里像是平静了些,我跟苏苏说,月底可能会完结,她拿图来引诱我,老天爷保佑,希望我不会再让她失望,而对于支持了烟这么久的亲们,烟惭愧,却是真的不敢再保证什么了,原本,这些话是真不想跟亲们说的,然而,到底,还是觉得,因为我的情绪耽误大家这么久,我很应该也很必须跟大家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