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杨清和的言行举动,自己曾经有过的疑惑,又一次泛上她的心头,看着戚老爷笑的得意狰狞的脸,她的身子慢慢变得虚软,突然,她好像领悟到了什么,指着戚老爷,颤抖的声音像见了鬼般的,“你……,是你……?”
戚老爷阴阴点头,“贱人,那些案卷,全是我做出来骗你的。”
“你为什么要这样?”苏洌儿身子抖得如风中落叶,不敢置信的尖叫起来。
戚老爷身子往前一凑,“因为,杀你苏家满门的人――是我!”
这句话分明是晴天骄阳下,陡然炸起的一声惊雷,在场的人无不被震得目瞪口呆,许久,苏洌儿才低低的问出一句,“你,你说什么?”
戚老爷袍袖一甩,脸上更是多了几分肃杀和怨愤,“你苏家满门,全都死于我雇来的杀手刀下,而那杨家的腰牌,以及那个良伯听见看见的,也全都是我的安排,我故意要留下他这个活口来,不过是要将作案人的罪行转移到别人身上,却万没有想到,苏远江竟然还有个三女儿,而那个老不死的良伯,他居然并不是去向官府指证杨清和,而是负伤架马车去找你,一路颠簸下,找到你就翘了辫子,白费了我那片心。”
(大结局倒计时,还有4天)
正文 凶手原是至亲人(一)
这一下,不单是苏洌儿,就连杨浩天也颤栗起来,杨浩天又急又怒,目龇欲裂的挥剑向戚老爷砍去,,“戚贼,我父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嫁祸于他?”
然而他还未到跟前,就被边上戚老爷带来的家人拦住,杨浩天到底大伤初愈,身子骨不强,只几下就被人摁在了地上,杨浩天死命挣扎着,瞪着戚老爷的眼里,直恨得差点滴出血来。
戚老爷看也不看他,傲然抬头看天的道,“苏家满门一死,官府焉有不追究之理,而扬州城里,就数苏家和杨家并驾齐驱,势均力敌,互相掣肘,若说苏家是被杨家嫉恨所杀,也是说得过去的,”说到这里,他轻声一笑,“若能将你杨家一带除去,以后扬州城内,就是我戚某的天下了,哈哈哈……。”
“你……,”杨浩天再没有想到,戚贼在计划着苏家满门血腥时,竟是同时将他们杨家也算计进去的。
“我说呢,我说怎么我遍查杨家上下,就是不见我苏家产业半点,原来,原来竟是你在中间作的祟,”苏洌儿唇上只要咬出血来,她轻轻走到戚老爷跟前,目光里寒如冷冰,亦是空洞得吓人,“戚老爷,你也是个大富之家,不缺金不缺银,怎么竟还要为那些身外之物,毒害我苏家一百多口,你,你也太狠毒了吧……。”
“不是,”戚老爷脸色突然就变了起来,他怒瞪着两眼,恶狠狠的盯着苏洌儿,阴冷的道,“谁说我是为那些如粪土的东西杀你全家,我是为了报仇,报我那杀母之仇,你懂吗?”
“杀母之仇?”苏洌儿身子又是一颤,不解的看着他。
戚老爷的眼里直要喷出火来,“苏氏,你不是说,看着我眼熟吗?你再看看我,看我像谁?”
“像谁?”苏洌儿只觉得心里突突乱跳,脑子里却已经木了,只知道喃喃的问。
“我像我的父亲,你的祖父?”戚老爷出唇齿间,一字一字的挤出来。
“什么?”苏洌儿分明并没有觉得什么,身子却已经一软,跌坐到了地上,眼睛死死的盯着戚老爷的脸,祖父去得早,苏洌儿自是不知道祖父是何模样,然而此时再看戚老爷时,她只觉得心里一颤,难怪那么眼熟,原来,他像父亲!
是的,他像父亲,他像父亲呵!
难怪自己总觉得是在哪里见过,难怪自己又总是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他,原来,他长得像父亲,她怎么能想得到这一层上来,她又哪里会想得到这一层上来!
“你……,你是……谁……,”艰难的问出这一句,苏洌儿紧张的盯着戚老爷,心里普通乱跳着,此时正是初春寒风料峭的时候,然而她的背上已是湿腻的一片了。
“我是谁?我是谁?”戚老爷脸上的情绪瞬间千回百转,由阴冷狰狞变得哀苦,苏洌儿恍惚好像看见他的眼里分明有水光一闪,他忽的转过身去不肯让人看见他的脸,语气里是压制不住的凝噎,“苏杨氏那个老贱妇说的,我是野种,我是我娘偷汉子生来赖你苏家的野种……,”他一拳打在院子里的香椿树上,香椿树上依稀已见了新芽,他一拳落上去,它只是微微的颤了一颤,依旧在春风中舒展着芽叶,迎风摇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