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被人牵挂在心上,被人照顾疼爱的感觉,让她感觉整个人特别地满。
很满。就好像她的世界不再只是她孤孤单单一个人了一样。
蒋东升感觉到阮恬的抽噎声,问:“怎么了?受委屈了?还是手又开始疼了?”
阮恬摇摇头,“没有没有。我很开心。”
“开心就好。开心就好。爸没有好好照顾你,你能开心爸就开心。”
阮恬无声地掉眼泪,使劲地点着头:“谢谢爸爸。”
“好了。不说了。你早点休息。爸明天过来。”
“嗯。爸爸也早点休息。”
阮恬话刚落的时候,门就被拧开了,阮恬抬起眼,看见蒋西岳走进来,手里还提着两份宵夜。
阮恬放回手机,抽了张纸抹了抹眼睛,声音裹着重重的鼻音,笑着,“你来了啊。”
“嗯。刚刚是爸的电话?”他看清阮恬脸上的泪痕,淡淡问,“怎么哭了?”
阮恬低着头玩自己的袖口:“高兴。高兴得没忍住就哭了。以前跟着阮舒的时候,她好像都没有这样关心我。我第一次知道父母关心孩子是这种感觉。好像我不是22岁,还是2岁的小孩一样。”
蒋西岳心里被蜇了一口。
他忽然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照片,递给阮恬,“妈的照片,爸让我带给你。”
阮恬接过来,仔细地瞅着看。
照片上的女人温婉贤淑,目光从容,透着水一样的宁静。
和阮舒截然不同的气质。
蒋西岳松了口气,想起什么,忽然说,“我面试你那天,乍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当时的确觉得你长得有几分眼熟。但没往深处想。现在想来,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
阮恬笑了:“是啊。”
蒋西岳将其中一份宵夜放到阮恬的病号桌上,“听从南说你晚饭没怎么吃,让我给你带一份来。”
阮恬怔了下,嘟喃:“亏他有这份心。”
“他一直都有。”
“……”
“跟他闹别扭呢?”
“……嗯。”阮恬低着头玩自己的手,“也不是故意说分手的,就是不想让他担心,才这么说的。”
蒋西岳冷笑了声,“你说分手他就不担心了?他那人无所谓的东西太多了,从小给他的家庭环境注定他是那个样子了。什么也不缺,所以什么也不在乎。所以一旦遇到了真的所谓的事情,他是很来劲走心的。他看见你说分手的消息的时候,当时脾气上来就罢录节目要回来了。我给劝了好久,说我会来找你,帮他问清楚。”
阮恬低着头。
蒋西岳说的这些,都是她不知道的。
“我和他也是前两年认识的。咱爸跟他爸因为一桩生意,经常一起吃饭,关系好,我和他也就认识了。”
“……”
“我以前就没见过他发这么大脾气过。在你身上,我是头一遭看见。”
“……”
蒋西岳指了指面前的夜宵,“边吃边聊,再不吃该凉了。”
阮恬点点头。
“他跟你闹别扭,肯定有他的想法。你也不能老是只从你的角度去想,你想的不一定都是最能为他好的。”
阮恬拆开打包盒,看着一笼还冒着热气的小笼包,轻“嗯”了声。
“吃吧。跑城南买的。听从南说是你最喜欢的。”
第二天阮恬醒的的时候,蒋西岳已经去上班了。
桌上留了早餐,阮恬洗漱之后,就开始喝粥。
阮恬摸出手机,决定讨好沈从南要从主动给沈从南发消息做起。
阮恬在键盘上删删减减好几回,最终一狠心,发送:醒了吗?
阮恬等了半天,没有等到回复。
阮恬完成了护士要求的几个常规检查后,正想去沈从南的病房看看,沈从南来消息了。
南南南南:嗯。
阮恬:吃早饭了吗?
南南南南:吃了。
阮恬咬咬嘴唇琢磨了一会,发送:我来找你?
末了,又飞快地补充:一个人在病房怪无聊的。要不要一起下个电影看?
南南南南:你爸不来看你?
阮恬:……蒋东升昨天在电话里还说今天要过来呢。
阮恬没有哄男人的经验,她叹了口气,决定先不和沈从南尬聊,转而去求助纪言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