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对面饭馆二楼,有人端着酒杯正凭栏闲望,看见这边骚动也无动于衷,闲闲作壁上观。待看见小凡的动作,那人一震,丢下酒杯飞身下楼,直冲过来。
所以当小凡转身离开时,发现被挡住了去路,心漏跳一拍,是他,长高了,轮廓加深了,眼梢嘴角有了笑纹,十年的光阴给他染上了风霜,还好,不是尘满面,鬓如霜,少了些清朗,多了些凝重,风采倒是更胜从前。只有那双眼睛,还一如从前,此刻正看着自己,刚急跑过来,还略略有些气促,脸上有惊喜、伤感、犹疑,想靠近,却似怕惊碎了那个梦,只好呆立着。
扑上去,抱头痛哭?平静地挥挥手,说嗨?还是无视的走过?小凡呆呆地看着他,思索着。
那人却迟疑的走近了,试探的唤:“小凡?你是小凡?”
“我不是。”话一出口小凡就后悔的想咬掉舌头。果然那人立刻象吃了回春丹,眼亮了,眉开了,立刻冲过来,肯定地说:“你是小凡,是她的声音。”说着抚上她的脸,如梦似幻:“这是她的眉毛,这是她的眼睛,这唇也是她的。”是不是该叫非礼?小凡边想着试图挣脱。那人的另一只手已如铁箍将她牢牢的纳在怀中。屈起膝盖,却无法使出那一击。只好徒劳的叫:“放开我。”
“不放,再也不放。”那人抱紧了她。这时有人在后面问:“八哥,你怎么了?这又是谁?”原来是九阿哥,也不再是那个青涩少年。小凡挣扎着从那人怀中抬起脸:“嗨,你好吗?”
“小凡!你是小凡!怪不得八哥会失态。你怎么没变多少?”唉,我比你还奇怪,我为什么不变,见过我婴儿期的人居然可以在18年后认出我来,我也想女大十八变啊。小凡在心里幽幽叹口气:“呵呵,保养的好。”“保养?就你那样不保养恐怕还好点。”收回前话,他还是那个毒舌少年。
“多年不见,您的舌头看来稳健更胜从前啊。麻烦你,帮我拉开这条八爪鱼行吗?我那腰还想撑个五六十年呢。”
“各人造业各人消。”说完径自回饭馆。
小凡无法,只得拧那人:“八爷,那边有个高台,不妨移驾,以利观瞻。”
八阿哥才省悟正在熙来熙往的大街上,已有人在指指点点。这才松开,却紧紧攥住她的手,另一只手伸过来取她的包袱,小凡忙要夺回,奈何身高有限,只好嚷:“你还我,你拿它作什么?”八阿哥就笑:“依你的性子,不是重要的东西,你是不会费力夺回的。我先押着它。”
“你怎知我性子没变?”没想到他还记得。
“变了是吗?”八阿哥微微一笑:“好,就送给那边的乞丐,该作价多少我赔给你。”作势就往那边去,小凡忙扯住了,开玩笑,丢了还了得,只是这人怎么变得这么狡猾了。
两人拉扯着进了饭馆,上了二楼,九阿哥早等在那了,见他们进来就笑:“终于舍得分开了?”小凡很尴尬,八阿哥不理他,把小凡让进里座,自己在外首坐下,柔声问小凡:“吃饭没有,想吃什么,我让他们做。”小凡想说吃过了,又想借机让他松开手,就点了几个菜,八阿哥就点头:“你还是喜欢那几样,可见你是念旧的人。”“谁说的,我这人最是喜新厌旧了。”心中却黯然,这个人,十多年了,还记得自己喜欢吃什么。八阿哥只是微笑着看着她。
一会儿,菜上来了,小凡说:“放开手,我要吃饭。”八阿哥就奇怪“你不是两手都会用的吗?”小凡暗恨,这人记性那么好干什么?只得说“久不用生疏了。”八阿哥闻言,拿起筷子夹了菜递到小凡嘴边:“我喂你。”这,这旧情复燃得太快了吧?小凡一扭头:“不要,我要自己吃。”说完就后悔,怎么带了撒娇的口气?那边八阿哥眼更亮了,宠溺的看着她:“好,依你。”说完松开手,却绕过她腰后握住了另一只手,这下小凡就整个偎在了他怀里。
小凡简直要尖叫了,这人怎么夹缠不清的?
那边九阿哥已崩溃了:“这就是我那不近女色的八哥?天,我上窗边透透气,你们自管肉麻,完了叫我。”说着转头看窗外。
小凡快哭了:“八爷,您放手行吗?您这样我吃不下。”却觉腰间一紧,那人带着怒气问:“为什么不叫我羽人哥哥了。”“唉,哥哥妹妹容易出事。”“你怕出什么事?”腰更吃紧了,小凡哀悼,腰啊腰,你招谁惹谁了,让他三番五次跟你过不去,腰杆折断也不是在这里啊,难道你要出师未捷身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