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儿,别问了,成不?”李真道,“日后让你姐告诉你,成不?”李真看来是怕蜜儿当面嘲笑他。
“姐夫,就冲咱们这么亲厚的份上,你在我面前还怕丢啥脸啊?”蜜儿道:“你这不是将我当外人了嘛,都是一家人,有啥丢脸不丢脸的,我不也啥都没管直接就跑房山来找你了嘛,这要传了出去,人家还不是会笑话我啊,都是丢脸的人,还怕个啥没脸啊…怎么回事儿啊,你宁愿我当面拿话刺你,也不愿我笑话你,到底是啥事丢脸丢到这份上了,姐夫,你要不说,我可就找人去查了…哎呀,姐夫,四爷给我说过,这人一辈子,谁没个丢脸的时候啊,没啥大不了的,真的…”
李真又郁闷了一会儿,才道:“我二舅和二舅母的一个远房堂伯来房山了,就在你姐给俺捎信的前一天到的。”
“他们知道了海船出事?”蜜儿一下警觉起来。
李真摇摇头,脸红了,说,“二舅母的远房堂伯会算命,不是专门看相算命的,是懂易经,兴致来了,才给人算个卦,晚上吃了饭,喝了点酒,一高兴,他就问俺要八字,俺就将俺和你姐的八字给报了去,他说俺和你姐的八字相克,本来俺和你姐单从八字看,都该儿孙满堂的,可一相克就,就子嗣艰难了,还说,别看家里如今顺风顺水的,大难很快就会来了…”
“俺倒也没怎么信,子嗣艰难,肯定是二舅母给他说的,再说了,俺和你姐成亲后,俺觉得挺顺的,而且,还能有啥大难啊,说句不好听的,如今也算和皇家攀上亲了,只要安分守己,能有啥大难啊…”李真道,“可是,借着酒劲,俺还是多问了句,问怎么化解大难…二舅母的远房堂伯就说,叫俺离你姐远远的,千万别插手,问都别问,如果俺插手了,事情原本还有点希望能解决的也会立马没回旋余地了…”
“俺真没信,可第二天傍晚你姐的信就到了,没想到一直好好的海船竟然出事了,”李真红着脸道,“俺心里当时就一喀嚓,别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啊,不想还没啥,一想,俺就觉得有些心虚。俺想了一下,生意上的事反正俺也不懂,回京也只能空劝,不如就先看看。也许俺不问,事情很快就能解决好呢…再说了,作坊那也宣布了奖励,如果蒸汽马车做出来了,俺这个管事能得到500两银子的奖励呢,俺想,不如在作坊多干些。早点将500两挣到,你姐眼下借的钱也能早还上…等这事过了,大不了就是被你姐嘲笑一顿…”
蜜儿听得目瞪口呆,这也信?
李真脸更红了,“俺真是琢磨了的,生意上的事俺真不懂,银子,俺也借不来。家里还有点股票,再找你想点办法,应该能撑过去。所以,俺当时就没给你姐捎啥话,可后来,俺还是天天早上都会特意去偶遇一下马车行的掌柜,想探一下有没有啥进展,没想到,没多久,又听说天津码头的仓库又出事了,俺心里不由就想,难道是因为俺过问了?…俺心里更虚了。加之你姐也没再给俺捎信来,俺就顺势没回京了,接到你的信函,俺心里还是发憷,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回去。这些天,俺真没去打探事情解决得怎么样了,虽然心里慌得厉害…”
“蜜儿,这事如果是三牛和四牛这么干,俺铁定骂死他们,又不是无知妇孺,怎么这么蠢呢,算命的说啥信啥,算命的叫你去吃屎你去不去吃啊!这些东西信则灵,不信则无!”李真非常不好意思道,“道理俺都懂,可事情摊到俺身上,俺就是有些怕,怕俺一过问,事情更解决不了了…所以,俺就想,反正俺回去也帮不上啥忙,不如就在房山吧,反正家里的房契地契都在京里,你姐要变卖也方便,不需要俺回去…你姐现在肯定会生俺的气,可总比再出点什么事给她添堵好…”
蜜儿听得挺无语的,事先设想了无数个缘由,却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是因为一个狗屁不通的半路子的算命的胡说八道…
不过,蜜儿也想了一下,如果换了自己,没准也比姐夫好不了多少,的确,道理人人都懂,说的时候人人都堪比圣贤,可真做起来,还真不是那么简单…
“他还算了些什么?”蜜儿想了想问道。
“也没说啥,只是说只要俺别插手,一定会逢凶化吉的,”李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