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锁住十阿哥变幻莫测的表情,紧跟着说出了最后一道题:“小王走路从来脚不沾地,这是为什么?”
“他没脚。”身后有人回答,我转头去看,见是八阿哥淡然望着我,我冲着他笑了笑,又回头锁住十阿哥。
别人回答都不作数,只有十阿哥回答的才算。
他很认真很认真的考虑着,一口喝光了茶水,猛地抬头与我对视,我依旧挑眉,甜甜微笑。
“十阿哥,很简单的。”我说道。
他望向八阿哥,复又望向我,说道:“他没脚。”
我耸了耸肩膀,轻叹了一声,又道:“错了。”
“为什么?”身后的八阿哥问道。
“他有脚,我问的是为何脚不沾地,所以他必然有脚。”
“有脚,不沾地如何走路?难不成是鬼?” 八阿哥轻哼。
我转身走到八阿哥身边,看着他的脚说道:“你的脚走路时沾地了吗?”
他撇了一眼自己的脚,回道:“当然!”
“你的脚丫子沾地了?没有嘛,奴婢明明看你有穿鞋的呀。”
呵呵——
一串轻笑源自十四阿哥,十四笑道:“八哥,你走路是穿着鞋的,所以脚没有沾地。”
八阿哥脸色变了变,忽然也笑了起来,说道:“原来我走路也是脚不沾地的。”
“奴婢的迷题全问完了。”说罢,我偷偷抬眼望向十三,只见他露齿笑着,默不出声,眼神中多了一种我十六年来从没见过的目光,欣赏亦或是其他?我不清楚。
“佟盟,你出去吧。”十三开口,我扫了一眼十阿哥,只见他静默无语,默默的看着自己的脚,不知道想着什么,怕他醒过神来又要把我拖走,我迅速的消失在门口,像一阵风。
两日过去了,十三爷不在,不知道去干吗了。
在这里,我的主要工作是打扫院落,外带端茶倒水的杂活。这些都难不倒我,就当教室天天都我值日好了。
与我同屋的女孩儿比我大上一岁,名字叫兰瑟儿,贤妻良母型,精于女工,有着姐妹们羡慕的一手刺绣功夫,每日闲暇都在屋里绣花,惹得我手痒痒也想绣上那么一朵。
“佟盟,不对,你下针太硬了。”姐妹们都聚在我们屋里荷兰瑟儿学习刺绣,其中也包括我。
“哦。”我点头,试着让针变柔,可针本来就是硬的啊!
“不对,你针要从这里入,从这里出,跟着描好的图走。”我又被说了。
“不对,……”我再次被说。
“不对……”我第N次被说。
妈的!
“我不学了!”我刷的一下把手中那一块绣布仍了出去,恰好盖在了季莲头上,我啊呀一声立刻跳过去掀开绣布,只见季莲横眉立目怒视我。
我立刻点头哈腰,讨好的道:“季莲姐姐,对不起,小的我不是故意的,你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绕过小的吧。”
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拿过我绣的荷花,翻过来看了看,复又展开给众人瞧,说道:“大家来看看,这是什么?”
几个人都挤过来看,我被看得很不好意思,羞涩笑道:“没什么啦,我只绣了一朵荷花而已。大家别看了,别看了。”
季莲笑道:“这是荷花吗?”
大家一众笑道:“这哪里是荷花,明明就是荷叶!”
我那个吐血啊!
我猛地抢下绣布,串出了屋子,奔出数步,还能听到身后她们可恶的大笑声。心里着实有些不平,把绣布摊开在手心纳闷,“这不是荷花吗?”
“这哪里是荷花,明明是桃子。”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我耳畔。
我一抬头,便望入一双桃花眼中,烦!不过,我原谅他,因为桃花眼看什么都像桃子是很正常的。
“十阿哥吉祥。”我福身。
“起吧。”他道:“十三还没回来吗?”
“回十阿哥,还没回来。”我回答,低头不去看他,正想着用什么借口逃脱,却听到他说:“那刚好,你和我出宫一趟。”
啊?我讶然抬头,脑袋下意识摇得就像拨浪鼓。
“哼,你一个小小奴婢敢违抗我的命令?!”他对我横眉立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