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和你说话。
他等待了一会儿见我不语,接口道:“你为什么喝下那杯毒酒?”
哼,就是不和你说话。
他又道:“若你今日没有掉到陷阱里,那我会……”
你会如何?我等……一步,十步,三十步,哪有人说话说到一半的,太可恨了,哼,我还是不和你说话,我忍!
黎明前,我借着月光远远的看到了他丢弃在我帐篷门外的打更器具,不觉想到他在我门口打更的样子,偷偷的笑。
“到了!”他说,停下脚步。我装没听见,不理会继续向前走着,忽听他轻轻冷冷在后面说道:“你知道吗?”我知道什么?我还是忍不住放慢脚步,竖起了耳朵撇向后面,听他轻叹后,寂寥的声音:“因你今晚大胆踏出的那两步,我深深发觉,我已迷上了你。”
我一怔,脊背僵直!下一秒,以百米冲刺速度冲向我的营长,掀帘进帐的前一刻,鬼使神差就是忍不住的再次回头望了一眼,悲惨地又被他目光锁定,又是那样地月光下,他嫣然一笑,惊得我头皮发麻,精神病啊!我手忙脚乱扯下帐帘挡住他在黑暗中依旧灼热的视线。
刚进帐内,一回头,就看到正在着衣的未央,她见到我满身狼狈,惊问道:“这一大早,你去哪了?”
我一下子扑上去,委屈的大哭,为我凄惨的一夜:“我掉到野猪陷阱里啦。”
未央一愣,继而把我从她身上扒下来,说道:“又说胡话,到底去哪了?弄得浑身狼狈。”
我哭,这世界说实话都没人信!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歇斯底里的说道:“我去给狼当诱饵去了!”
她摸了摸我额头,自言自语道:“没发烧啊!”
见她不信,我跳脚:“我梦游去了!”
她瞪大眼睛,惊讶说道:“你有那毛病?真的吗?我怎么没听说,瞎说呢吧!”
怎么什么她都不信,我终于平静,又说道:“我在茅房睡着了。”
她一拍我肩膀,笑道:“难怪你这么狼狈,没关系,你肯定太累了,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我点点头,唯有默认,“没办法,这几天去茅房习惯了。”
未央大笑:“这才像你。”
我作惊恐状。
今日又休息,望着帐篷顶,开始了胡思乱想。我喜欢十阿哥,可他已经有数不清的老婆了,我却还喜欢他,当真自作孽不可活!无数女人争宠的日子不用想都害怕,别提去接受,杀了我吧!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卡在了这个问题上,直到下意识躲避这个问题,禁不住身心俱疲而睡去。
直至中午,我极不情愿的被未央拖起来,听着她急切的叫唤,“快起来了,佟盟!快醒来。”
我迷迷噔噔的醒过来,软软拉下她抓着我的手,喃喃说道:“我不吃饭,我还要睡。”然后躺下去,转身继续睡,迷迷糊糊中,听到未央的自言自语:“不起来算了,我自己去看十阿哥和丹津多尔济王子的比赛。”
我刷地清醒,睁开眼睛,胡乱整理了一下,二话不说拉了她就冲出了帐篷。
当我们赶到校场时,几百米远都围得水泄不通,黑压压的人头根本无法看到里面,显然来的迟了,我很急切,拉着未央东串西串想找个好位置,可惜,只能从人缝中看其一二。
未央四处张望着,终于似看到了什么低头和我说:“你等一下,我去找个人帮忙。”我点头,未央是年长的宫女,认识的人自然比我多,果不其然,不久,她带回了侍卫统领索武,他领着我们一路过关斩将,拓出一条小路,一会儿我们便占在了东边的最前面,这已经是比较好的观看地理位置了,虽然远了点,但毕竟是最前面。
我远远张望着,他二人各骑着一匹骏马,弯弓在背,各自后方锣鼓齐名,锦旗招展,都有啦啦队,双方都很有气势,二人不慌不忙的架势,似乎都成竹在胸。
直到此刻我才发觉自己一直都很紧张,手心已满是汗水。心下忽然叹起气来,我急个什么劲,这二人只不过是比赛,又不是一决生死,他俩的嫌隙多多少少也与我有些干系,或许比赛来一决高下,未尝不是件好事。
他俩的马头对马头,似乎在说着什么,校场风很大,他们站的距离我很远。
后又看到他们调转马头,同时朝向东方,十阿哥首先从背上取下弓箭,弯弓搭箭,蓄满力量,后又看到丹津多尔济王子亦搭满弓箭。碰的一声,十阿哥的箭领先射出,直指东方,我正在奇怪没有箭靶,就看见另一直箭忽然猛力追尾而来,撞击前面的箭尾,让第一只箭更加快速有力射了过来!是的,那只箭居然向我射了过来,就在我惊得一动不动时,眨眼间,却见那只箭铮铮的没入了我面前的土地。带着羽毛的箭尾依旧剧烈晃动着,我几乎被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