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我一眼,四爷继续他的讲述:“就在我们俩不再抱希望时,那名女子居然就自动出现在我们面前――她进了宫,成了我兄弟的宫女。从此那人就经常往那宫里跑,时时买新鲜的小玩意儿送那宫里的兄弟,只为能常在那儿看看这丫头。那丫头的事儿也时时放在心上,冷了送衣,病了送药,甚至为丫头跟人打架挂彩,还不叫人家知道……因为在他心里,从未当她是奴才。可那丫头却不领情,静以这作武器狠狠在他心上刺了一刀!如今,除了拼命当差,闲时那人就手握一块帕子怔怔地,连我的劝都不听了……”平淡的声调渐趋痛心,“冷面阿哥”的寒冰面具终于裂开了一道缝,泄露了自己深藏而不为人知的情绪。
一阵风吹来,拂乱了我耳际的碎发,吹得脸上凉凉的,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了,在这草木石头都长耳朵的宫里,这无疑是麻烦的开头。抬手擦干眼泪,想说什么,却无言以对,我能说什么呢?
“四哥好兴致,携美同游御花园呢!”随着话音,走来一个器宇轩昂的青年男子,神情年岁倒与十三颇为相似,只少了几分十三的洒脱不羁,显得叫人有点捉摸不定。
“十四弟又胡说了,正要给额娘去请安的,因你嫂子想亲手做几色针线给额娘做年礼,要找人画些别致的花样子。奴才们说十八弟宫里这丫头这上头还成,顺道叫来问问,若得用便跟十八弟借用呢。”声音依旧淡淡的。
听得眼前的果然是日后的大将军王,当今十四阿哥胤禵,不由多看几眼,看着这两个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不动声色地斗心眼,想起日后雍正登基前后这两位尖锐的矛盾,以及这位十四爷被高墙圈禁的命运,不由心中暗暗感慨。一时竟忘了行礼请安,只愣愣地盯着他看。
“嗯哼,那你就先回去吧,我自有处置。”一声咳嗽帮我收回了神游天外的思绪,忙不迭行礼告退,只觉十四阿哥注意地看着我的神情举止,顾不得多想,就快步逃也似的走了。
回到景阳宫,何嬷嬷已等在我屋里了,不等她问什么,便将方才四爷说与十四阿哥的话告诉了一遍,何嬷嬷看了看我的眼睛,没说什么,轻轻拍拍我的肩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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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七八糟,每章都在过渡,没有情节 ”
轻轻老大,要怎么样的情节才能算是情节啊?
一头雾水的若梦留
出差
魂不守舍地过了两天,手上不停忙忙碌碌地做着事儿,心里也一锅粥似的翻腾,四爷的话像大石头般紧紧压在心头,我不知道自己固执地在意十三定会有其他妻妾是否真的很自私。
那天带路的小太监又来了,静静地瞅着我说:“湘吟姑娘,四爷命我请姑娘帮着福晋料理给德娘娘的年礼,才刚已经跟何嬷嬷说了。请姑娘这就跟我走吧!”
“这位公公怎么称呼?”看样子应该是四爷身边深受信任的人吧!
“姑娘客气了,就叫我小全儿吧。”
跟着小全儿见了四爷,在四爷不容置疑的命令下,我咬咬牙上了四爷的马车,斜签着坐在下首。马车的颠簸中,四爷微闭着眼,脸上是一贯的清冷。他不说话也好,我心里暗暗盘算着德妃的脾性、喜好,好给福晋出主意、画图样,这可是我今天的正经差事啊。
好像这位德妃娘娘在后宫一直圣眷不衰,与她给人淡泊和善,锋芒不露有很大的关系。这样的女人必定不简单,她深谙在康熙面前“不争即是争”的道理,猫似的将自己的尖牙利爪收起来,展现自己温顺的一面,才能换得主人膝上的一席之地。
思绪纷乱中,四爷的声音冷冷响起:“你又在想什么?”赶紧回话:“奴婢正在想该画什么花样给娘娘作年礼。”
“哦?说来听听。”偷眼看去,四爷的眼睛仍是闭着的,于是迟疑着开了口:“奴婢想德娘娘典雅端方,这礼得配得上娘娘的品格,且娘娘宫里奇珍异宝定然不少,若一味求珍求贵,反显得自家人生分了。奴婢想着,如今只用那轻薄透明的绢纱绣出四幅梅、兰、竹、菊,用紫檀木做框镶了,做成一个四扇的插屏摆在案头,既比出了娘娘的品格,又让娘娘时时瞧见,能体念着四爷与福晋的一片孝心。这是奴婢的浅见,请四爷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