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十三忙忙地在街上买了些生姜、腊肉、红糖、面粉、鸡蛋这些存放时间比较长的食物,也买了一些随时可以食用的干粮,反正能一股脑儿装在马车上。十三颇为纳闷,看看我不以为然的表情,还是大包小包地抗了回来。正好小顺子出来打水,看见他主子像个小跟班似的,不由瞪大了眼睛,在他威胁的瞪视下强忍着笑意,帮他将东西装上马车,伺候他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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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吻
一路走着,越往南,气候越暖和。一路上我不断蚂蚁过冬似的扩充我的存粮,马车一角堆满了这些东西。终于有一天,到了江苏,我们安顿在驿站。自有一些地方官来见四爷和十三,他们开始了冗长的办事见人,这些公务上的事自有小全儿伺候,打杂跑腿有小顺子,我就开始将一路上大家洗换的衣物好好地整理了一番,洗的洗,晒的晒,也忙了好几日。
这日,小顺子送来一封信。信是胤衸写的,素纨的话,说是四福晋每每进宫向德妃娘娘请安,都差人送来大批鸭绒毛,并且不知怎么,宫里御膳房也不定时地将大批鸭绒毛送到景阳宫,倒像是谁下了令似的,问送来的人也不说。现在整个景阳宫在她的带领下,凡是不当值的人都齐心协力将这些鸭绒毛脱脂、晒干,存放好,越积越多了,都等着看我“出什么幺蛾子”,要没好东西出来就找我算帐呢!
想想景阳宫中的空气中时时飘浮着几朵鸭绒的情景,我不由笑了,突然手上的信被人抽走了,不用看就知道是十三干的好事。“谁来的信?”果然是他,怎么今天这么闲?
站起身来笑笑:“是素纨的信,十八阿哥帮着写的。”
“哦,小十八能写信了?了不起!”看看信,夸道,“这几个字还真有架势!回头送他一些好笔墨!”
我倒杯茶给他,他喝着茶,打量着我炕上各人的一叠叠衣服,:“这些天你就在忙这些?忙好了吗?我们要动身换地方了。”见我询问的目光,他皱着眉说:“高家堰、宝应一带决堤,四哥要到扬州去调拨赈灾的粮食,而我就要到灾区安抚民心,先就地赈灾放粮。而你――”他浮起一抹得意的笑,“就和小顺子跟着我。所以,你赶快将四哥和奴才的衣物打点好,交给小全儿,咱们就要分头行事了。”
晚上,我将整理好的衣物一一交待给小全儿,四爷在旁笑说:“好了,丫头,这些都有小全儿,高福儿也在扬州等着了,放心吧!从来不知道你这么唠叨的,老十三可有苦头吃了!”笑着看看十三,又说:“只是丫头,这一路上你要看好十三爷,别叫他惹事。明白吗?”表面应声,心中嘀咕:这“冷面”的四爷可是越来越名不符实了。
到了受灾的地方,看见的满是愁云惨雾,田间寸草不生,树倒屋塌。此时已近三月,别处已是莺歌燕舞了,可这儿却没半分春天的气息。当地的县令倒是个好官,冒着雨在何地上指挥修堤,预备着抗击即将到来的菜花汛。放眼望去,没冲倒的几个庙里、学宫,甚至县衙进门的廊下,都住满了流离失所的灾民。
我们被安置在当地大户的家里,略略安置,十三就要上堤察看,拗不过我,只好将我带上。
因为是保护自己的家园,又有父母官跟着同甘共苦,所以当地的青壮年修堤的劲头倒是很足。十三的差使是赈灾、安抚,见堤上井井有条,便来到收容灾民的地方,到处人满为患,都是些老弱妇孺,挨挨挤挤的,几乎没有插足的地方。生平第一次看到货真价实的灾区,身处其中与电视上看到的感觉就是不一样,我心里沉甸甸的,不由自主地抓紧了十三的衣角。十三没有回头,却紧紧地将我的手握在手中,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
回到住处,我替十三和自己解下湿重的蓑衣,找到厨房做了姜汤,浓浓地倒了一壶回到书房,十三依旧沉思不语,接过我递的姜汤,无意识地接过就喝了一大口,立刻就“噗”地一下通通喷了出来,吐着舌头大叫:“这是什么茶?吟儿,你害我啊?”我笑不可抑:“奴婢还没来得及说,爷已经大口喝了,也不知道爷想什么这么入神,倒怪奴婢害爷!真是倒打一耙!”边说边替他收拾干净,又将碗递给他:“爷可留神了,这是刚煮好的姜汤。才刚在雨里淋了,又吹了风,喝点姜汤驱驱寒气。不然病了,误了差使可是奴婢的罪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