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丫头,你这是给我请安还是给十三爷请安?能不能专心些?”明明是调侃,却偏偏板着脸装作煞有介事的不满,这冷面王算是彻底破功了!
正要说话,却看见云珠急急地迎出来给四爷跪下磕头,心中诧异。见四爷闲闲地问了她两句家常便叫她起身,转头笑道:“丫头,云珠是我旗下的。往后湘吟姑娘要多关照着些儿。”后半句话却是对云珠说的。不待云珠开口,我接口道:“四爷放心,云珠姐姐对我好着呢!既是四爷旗下的,更是自己人了,往后就处得更好了。”四爷扫了云珠一眼,满意地点点头。看见云珠明显松了一口气,我不禁吐了吐舌头:这“人的名,树的影”,还真不是盖的啊!
正胡思乱想,就听四爷轻叱:“这丫头,做什么鬼脸呢?不请四爷到你屋里坐坐?”什么嘛?这外头坐着喝茶不比到那小屋里好?真不知这位爷怎么想的!心里奉送一个老大的白眼,脸上却堆起笑说:“哪里?奴婢是怕蜗居不及外头敞亮,委屈了爷。爷既是要视察一番,奴婢岂敢不遵命?”说得四爷破颜一笑,转脸对十三说:“听见没?这丫头总是有理!”一脸“你惨了”的幸灾乐祸。我和十三见多了,也没觉怎么,倒是可怜的云珠,千载难逢地看见她主子的另一面,被吓得不轻。
带着这兄弟俩进了屋子,刚让完座,云珠就端茶进来了。因为是女官了,所以我也好歹有个敞亮、干燥的单间了,比起景阳宫的小屋要好多了。四爷打量一番,点点头说有话吩咐云珠,抬脚出屋了。
我和十三都没有说话,一时屋里静极了,四目交投之际,两人异口同声地说:“你瘦了!”忍不住相视一笑。转身取出织好的毛衣,帮十三穿在内衣外边,细细打量一圈,大小正合适。替他穿上夹袍,叮嘱他不可让人拿去洗坏了,没等我说完,他就喜滋滋地跑去找四爷了,估计是显摆去了。
而苦命的我呢?自然得把许给康熙那件快快赶出来,毕竟拿人家的手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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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最近单位事情多,更新慢了。只能有空的时候我多多更新了。
改良
接下来的日子我忙得不得了。
在经过小规模的实践论证我的图书排序方案行之有效之后,云珠和明慧一致通过将这套方法投入使用。于是我们几个忙着将书架贴上“一画”、“二画”的标签,再将书架上的书按照我事先排好的书目摆放好。这么忙乱了半个多月才算完。康熙的书还真多啊!知道他博学,但也不可能将这些书都看完吧!让这么多书都闲置着,供他一人阅读,还真有点暴殄天物呢!
晚间就寝前和不当值的日子,我又忙着赶织康熙的羊绒衫,考虑到这家伙年纪不小了,老胳膊老腿的伸展不太灵活,就麻烦自己一点,织件开衫吧,得合身又要利于行动,干脆就织简单的弹力针了。只是这中式纽扣会在外衣上鼓起一个个疙瘩,西式纽扣也不好找,真头疼!只能考虑让十三帮忙了。
盼星星盼月亮,好容易在毛衣织剩一个袖子时将十三盼来,同行的自然还有四爷,急急地说了纽扣的事,将图样交给十三。十三只说:“贝母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件,这东西也不难做,赶明儿就有了,后儿准拿给你。”四爷也不甚起劲,也没像往常那样笑着打趣我,只坐在一边出神。
探询地看看十三,他担忧地闷声说:“吟儿,今儿来是提醒你仔细着些儿,虽然乾清宫不比别处没人敢来生事,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遇上八爷他们宁可绕着些儿,别硬碰硬了。”平白无故地特地跑来跟我说这么一通莫名其妙的话?我疑惑地看看这两位,突然想起一废太子后,康熙曾经令百官推举太子之事。
我笑笑,试探道:“十三爷的意思是说八爷今日不比往时,满朝上下齐声称颂,眼见就权倾朝野了,奴婢又得罪过十爷,怕是没有好日子过了,对吗?”十三沉着脸点点头。我又转向四爷,问:“四爷也有同感?”四爷目光一闪,问:“哦?丫头,你以为呢?”我淡淡地笑着说:“奴婢只知道‘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又或许保举八爷的人越多,八爷就越当不了太子呢?”
四爷脸上仍是清清冷冷的,可身影却分明微微一颤,盯着我顾自沉思,十三却是急急地追问:“这话怎么说?”这康熙猜忌儿子的话我自然是打死都不能说明了,好在这皇宫就是讲出身、讲血统的地方,普通的宫女太监尚且如此,更何况是这些正牌的龙子凤孙呢?母以子贵,子以母显的戏码每天都在上演,自小身处宫中,他俩自然没有理由不信。于是,我笑笑说:“十三爷别急!奴婢先问您:万岁爷是否曾经说八福晋嫉妒、泼妇?”见十三笑着点头,我又问:“奴婢再问您:八爷的生母是谁?”十三答得干脆:“良妃娘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