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五十一年,康熙还能当十年的皇帝。康熙五十一年,朝堂上的暗斗应该开始渐渐变成明争了。康熙五十一年,太子又将再次被废,永不能翻身了。康熙五十一年……十三是不是会在二废太子事件中被圈禁?心中压了一块大石头般的沉重,虽说在一废太子时我就打定主意与十三相守,但在这皇宫中很多事都由不得自身。
回京后,我强打精神当差,心中有事却不能对十三和四爷说半个字,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可李德全却很含蓄地提点了我。既然李德全看出来了,那么十三?康熙?怪不得康熙有时会若有所思地看我,十三会叮嘱我照顾好自己。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一锅粥,端着装茶的托盘,我心不在焉地走着,到东暖阁外的廊下,恍惚中好像撞到了什么,茶水全倒在手上,一烫之下条件反射地松手,托盘从手中掉了下去。正暗叫不好,却见对面伸出一只手准确地抄起茶盘,另一只手抓住我的手,急急地问道:“烫着了吗?”忙抬头,见十四一脸焦灼地看着我的手。正想说话,听康熙在里间问道:“是老十四吗?进来吧!”
赶紧转身重新去倒了一杯茶端给康熙,康熙抬眼看我,问:“才刚好像听着什么打翻了?”我赶紧蹲身回话:“回皇上,才刚奴婢一时失手……”话未说完,十四在旁边已是抢着话头说:“回皇阿玛,才刚儿臣撞了湘吟姑娘,才翻了茶盅的。”康熙点头看看十四,却对我说道:“既烫着了就去上点药。”我赶紧谢了恩,出了暖阁,找了人替我,自去上药。
以前对政治毫不感兴趣的我,这些日子当值的时候听康熙和大臣们议政听得非常仔细,可是他们议的绝大多数都是各地的国政,极少涉及阿哥们。想想也是,当官能混到时不时在康熙跟前议议政,自然都是人精,阿哥们之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当然是少掺和为妙。张廷玉是当朝第一辅宰,还是太傅,康熙事事倚重,遇到与阿哥们相关的事,也是不予置评,实在避无可避了,才不轻不重地迎合几句。何况是其他大臣了。所以,我尽管听得仔细,也是一无所获。
正坐在当院发愣,听到十四的声音:“你这一阵子失魂落魄的,倒是为什么?我看连皇上都诧异着呢!”忙起身行礼:“谢十四爷方才解围,奴婢没什么事,可能是昨晚走了困,没得睡好罢。”十四见我这样说,也不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我摇摇头,漫步回冬暖阁当差去了。及至门前,李德全说:“湘吟姑娘,你的手上了药,这几日不适合在皇上跟前当差的,我回了皇上,叫你歇几天。”我不言声跟李德全行了礼,转身便回小屋,听李德全在身后微微叹息。我想,他也是一番好意,我这样的状态的确不适合在康熙跟前晃,不定什么时候就闯什么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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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各位老大的留言,惭愧惭愧!偶对于这段历史实在是不熟,所以给自己的定位是戏说,所以与史实不符之处请各位包涵则个!
又:偶们大家都知道《喀秋莎》是卫国战争时期的作品,可是清朝人不知道啊,所以才可以拿来蒙混!不然就没得玩了!嘿嘿嘿!
又:一到夏天就是偶最痛苦的季节,偶每年都要中暑几次的,还疰夏,日子难过得不得了,所以更新得慢了不要砸偶!
敬礼!退下~~~~
圈禁
随着废太子时日的接近,阿哥们虽说仍是气度从容,但眼里分明都多了几丝值得玩味的神情。是决绝?谨慎?犹疑?抑或是成竹在胸?我无暇分辨,也无法分辨。
可是我知道我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因为十三来我这里也少了,虽说依旧笑语温存,可我分明觉着他的眼里也多了些什么我说不清的东西。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爽朗的男人对我而言其实也是如此琢磨不透。
果然在一个没有当值的黄昏,我正独自坐在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练字。小喜子连门也没敲就急急地冲了进来,压着嗓子气急败坏地说:“湘吟姑娘,今儿快晌午,万岁爷龙颜大怒,下旨废了太子爷,囚于咸安宫。十三爷也……”我扔下笔,失控地嘶声叫道:“圈禁?”小喜子沉重地点头,满脸的不忍之色。
我虚脱般地瘫在凳子上,浑身没有一丝力气,我明明知道会有这一天,却一直束手无策,眼睁睁地看着十三一步一步地陷下去,心脏好似拧毛巾般地绞起来,剧烈的痛楚让我深吸一口气,衰弱但清晰地问:“怎么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