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若简直如同听天方夜谭一般,实在不敢置信。不过穿越时空这样更不可置信的事情都发生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年羹尧道:“若儿,说穿了,我们要想回去,就要让这轮子转起来。而这要靠你!”文若迷茫地道:“我不明白。”祖先生道:“确切的说,是靠佟佳文若。”顿了顿,继续说下去:“六道轮转既有与神接通消息的作用,它便是间接地管理着这个世界了。历史的轨迹该如何走,在轮转中便由这一个个轮齿来定位。每一百年,便会有一个代表当时历史的定位者出现,这个人,与轮转上的一个轮齿对应,在时光中作下记号。这样的人,是时光中的影子,在历史上不会有任何记载,因为他本身便代表这段历史。而佟佳文若,就是肩负这样使命的人。”
文若道:“祖先生,我实在听不明白。时光的影子,是什么意思?”
“这样吧,再举个例子。比如我们检测一瓶酒的质量,从这一瓶中只需要取一小滴就够了。这一小滴酒测出来的指标代表了整瓶酒的质量,并作为检验结果标记着这瓶酒。可是取出的这一小滴却永远也不在瓶中了。这个瓶子,便如同这一百年间历史,而你,就是那取出的一小滴。”“可这和我们回家有什么关系?”文若实在弄不懂那有的没的,还是回家的问题比较关键。
“有关系,当然有关系。你既然是这个时代的标记,与代表这个时代的齿轮是心灵相通的,唯有你,才能让六道轮转动起来。这也是活佛会借出如此宝贵神器的原因。想必当初之错定是由他铸成,如今自然希望我们顺利回归,让一切走回正轨。”
文若道:“那我要怎么做?”祖润之尚未说话,年羹尧冷冷地道:“要康熙或者你男人的血,配合你自己的,在月圆之夜灌入中间的小柱,轮转苏醒之后,便会启动。”祖润之皱了眉,想说什么,年羹尧打断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要是那两位回来了便有诸多麻烦。”祖润之道:“既如此,那便回去吧。其余之事,再慢慢筹谋。不过——”年羹尧道:“这便告辞,祖先生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弄到。”说毕,拉了文若便一同出来。出了铺子,年羹尧道:“一起回去如被撞见多有不便,不如分开走。”文若亦觉如此,便各自走了。
一路走,一路思量,祖先生的话似乎很有道理,回家当可有望。可是,她总觉得,祖润之和年羹尧彷佛还隐瞒了什么,“难道他们还有什么刻意瞒着我?”忽听到街上一阵“当当当”敲锣的声音:“扬州城的父老乡亲,大家快看告示啊!即日起,限三日内,扬州城中所有私盐贩者必须自动去衙门补交盐税,从此不准再贩卖私盐,官府便既往不咎。若不交税者,一律按律追究……”一路敲,一路喊。扬州城里登时炸开了锅:“不准卖私盐?那我们怎么过啊……”“官盐又贵还有很多沙子,为什么不让卖私盐?”“这些个阿哥啊,皇子啊,就知道收刮钱财,哪里会替我们老百姓想!”“不是啊,我听说,四阿哥和十三阿哥是筹钱修河堤呢!堤都要跨了,要是发大水,可不得了!”“老王啊,你真是天真啊!修什么河堤?朝廷不给银子吗?凭什么要我们百姓替朝廷出银子?真是的,造孽哦……”
文若暗自想:“原来四爷打了盐商的主意……历史上,胤禛好像还因为这样被人参了一本。唉,可惜他一番好心这些小老百姓是不会体谅的了。”“胤禛……”想及他,心里一阵发酸,拼命摇摇头,“我就要走了,放下他吧……反正他心里,也没有我,何苦再让自己受罪!……不如放了,不如忘了,就此离开,倒也干净。”可是心里为什么好酸好痛,“为什么?难道我真爱上他了吗?不,不是的,我只是意乱情迷,我不是真的爱他,不是!”“他这个人,又冷血又无情,除了权力皇位,他还在意什么!他有什么值得你爱?不,不要去爱这样一个人,不要!……不,错了,是我根本就不会爱上这样的人!”“难道陈土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大么?这样醉心于权力的人千万不要再碰!离开吧,还是离开吧……”一路都是胡思乱想。
回到衙门,四爷和十三爷却还没回来。倒是鱼儿,一见文若回来了,忙上来拉了她,问长问短:“你去哪里拉?一个早上都不见你。把我一个人丢这里,闷都闷死拉!”文若笑笑,“不过出去随便走走散散心。”鱼儿道:“你都听说了吗?细哥哥和胤祥搞什么花样哦,弄的百姓都说他们收刮民脂民膏,要是传到皇上那儿,那可糟了。”文若道:“他们自有他们做事的方式,不是咱们能管的。”鱼儿道:“你今天是怎么啦?脸色这么白,说话也不像你呢。”文若道:“可能昨晚着了点凉吧,有点头痛。”鱼儿忙伸手来摸她额头,一面道:“那你去歇着吧?我去叫大夫——”说着就往外跑。文若忙拉住她:“不用了,我睡会就好了。”鱼儿道:“那行么?病了怎么能不看大夫?”“我真的没事,别担心,我亲爱的小鱼。”说着摸摸鱼儿的脸。鱼儿笑道:“这样说话才正常了。那好,你去歇着吧,我不吵你了。”文若笑着点点头,自去床上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