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想打他一下,但终究还是没有,殴打皇子的罪名我可担当不起!
一会真的听到他均匀的呼吸,生病的人,被我折腾了一顿,看你还有这么多精力!
我悄悄推开门,迎着风走在回去的路上,东方已经微白,给人以无限的生机。我却开始慌乱了,他的病打乱了我的一切计划,我如何才能真的离开呢?就算离开了,我的心是否已经彻彻底底的落下了。
隆冬的早晨是相当的寒冷,我裹紧了身上的衣服,不愿意回去,想让这寒冷冻住我的心,想让寒冷让我忘了屋内男人的深情,想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真想随风而散,散了这红尘中的一点痴念,竹杖芒鞋轻胜马,一蓑烟雨任平生,北风吹着光秃秃的树丫,发出“呼呼”的声响,爱恨都似要被这风撕裂,一种无力感袭上心头,我只有一颗心,如何经得起这北风的撕扯,怕那心被撕裂的痛彻,我是懦弱的,风吹得我泪水直往下落。
仓皇的想要往哪里逃,却感到前路茫茫!何去何从?这里没有我的归宿,十四的爱恋,四阿哥的深情,我怎么感到像一层白雾,隔着雾是什么?我一点也看不清!
当理智回来的时候,我知道我在这里什么也抓不住,我不属于这里,一时的动情,换来的只能是伤害,我们之间隔了太多无法跨越的鸿沟,即使在一起,也得不到一个结果。
请原谅我的自私!
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到我已经感觉不到冬天的寒气,天边泛着红晕,新的一天在新升的太阳下开始了。
远远就看到兰格格和丫头迎面走来,我掉头就走,想躲开她们,她却紧跟两步,绕到我的面前,颐指气使的样子,未说话,盯着我看,眼光怨毒,我只得福下身子请安:“兰主子吉祥!”
蹲了好一会,她却始终不让我起来,被冻僵的腿,开始有了知觉,微微发酸,这个女人存心跟我过不去,忍!忍!忍!反正我也是快要离开的,犯不着与你一般见识!
我抬起头看向她,她的眼睛里写满了恨意,牙咬得紧紧的,白皙的脸庞因情绪激动微微涨红,对着这个被嫉妒冲昏了脑袋的女人,有必要忍吗?
我站直身子,道:“格格没有事,奴婢先告退了!”
“一点规矩也没有!主子没有让你站,你也太放肆了!”兰格格怒斥道。
我看着这个盛怒的女人,心中有一种难言的悲伤,我轻声道:“格格不必生气,我很快就离开了!”她身后的丫头直劝道:“格格不必为了一个奴婢生气,气坏了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果然是个好丫头,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原来是要来炫耀炫耀尚未显性的肚子。
我看了看那纤细如前的腰身,一阵嘲讽,原来男人的爱要靠孩子来维系,偏偏这些女人还争得头破血流。
“你不要得意,爷只是一时被你迷住了!”她恶狠狠的说,显然他是不想我的话。
我也没有什么可解释的,自顾自的往前走去,听到她在后面冷哼了一声,随后也跟了上来,往四阿哥的卧房走去,我拐了一个弯,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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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如果我现在离开的话,估计整顿完新家,还能在新家里过个年。越想越觉得该走了,想到兰格格颐指气使的摸着还未显形的肚子,我就一阵气闷,什么跟什么呀?谁要和你争?想着想着,泪水就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恨恨地擦干眼泪,对自己大声吼吼:“苏晓雨,你要勇敢起来,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加油!”
“你在瞎喊什么呢?多远就被你吓死了!”一个不大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我转过头,四阿哥站在我的面前,面色苍白,但眉眼含笑。
“奴婢给四阿哥请安!”刚刚福下身子,就被拉进了个怀抱,我急得要挣开,道:“你不休息,跑到这里干什么?”
“跑到这里干什么?”他瞪着我,眼中有些怒气,“你不在我那里,只能我来找你!”
“我不是困了吗?”我傻笑着道,“四阿哥,您先放开我!”我作势要推开他。
他却一把把我搂进怀里,把头按在他的胸口听他的心跳,道:“不想放,也不会放!”
这个人怎么这么霸道,我有点生气,强行推开他,大声说:“兰格格不是去看您了吗?找不到您该着急了!”越说越伤心,最后几乎是用吼的,说完又觉得,我生哪门子气,转过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