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记得一个人对我说过:“自此我的箫声只属于你!”
箫声始终不绝,如丝如缕,只同一首曲子,同一个海誓山盟。
掉头便往屋内走去,不敢回头,怕一转头便落下一地的相思。
银笺别记当时句,蜜绾同心苣。为伊判作梦中人,长向画图清夜唤真真。
早晨起床推开门,只见一人立在院子里,一身白衣,沾满露水,身姿挺拔,看着我微笑,笑得真好看。
眼眶热热的,得友如此,此生何求,我笑着奔过去,用力抱住他,他也抱住我,埋首在他胸前,泪水奔涌而出,蹭到他雪白的衣襟上。
“可记起我了?”他笑着问。
“记起了,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我一拳狠狠地砸在他的胸前,“爱新觉罗·胤祥。”
他故作疼痛的样子:“失了忆,这毛毛躁躁的性子还没改。”
我再用力的拥抱他:“没有变,变了你如何认出我!”
放开他,他细细的打量我,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垂下眼眸:“看好了没有?”
他调侃道:“刚刚冲过来就抱怎么不害羞?”
抬起头怒瞪了他一眼,他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天地为之开怀,我也跟着笑了起来。
“姐姐,这是谁呀?”云紫睡眼惺忪的指着十三,“一大清早就听到你们神经质的笑声。”
我彻底无语,胤祥不以为意:“这倒真是你教出来的。”
我低下头凑到云紫耳朵边上说:“这可是个很帅的哥哥噢!”
她立刻两眼放光的盯着胤祥看,睡意具消,很自然的拉住胤祥的手:“这位哥哥,我叫云紫,你可以叫我紫儿,你叫什么名字呀?”
胤祥看着我,若有所悟得点点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我耸耸肩,没办法!
不用问,也知道胤祥是谁招过来的,只是我们很默契的绝口不提某人。
胤祥自愿去充当夫子,教孩子们读书,板起面孔,严肃地很不自然,我笑道:“你还是不要拌了,再怎么拌也不像……”
胤祥郁郁的开口:“其实,这些年四哥不像你想象的那样!”
“我想象的哪样,我的记忆还没全部恢复呢!”我故作轻松,切换个话题,“记得你这个好朋友比什么都好,我一向信奉友谊万岁。”
“你近几年身子还好吗?”胤祥问。
我耸耸肩:“有什么好不好的,还是老样子。你呢?混得怎么样?”
“我?还行,风生水起。”胤祥也学着我无所谓的样子,“要不,你跟我回去,给我当管家。”
“那岂不是大材小用了,我还是在这培育祖国的下一代吧!”
送云紫回去了,胤祥说:“一起走走吧!”
河岸边,柳枝翩飞,妩媚动人,黄莺歌唱,婉转动人。
“你真的记不起以前的事情了?”胤祥问。
“昨晚之前一点也不记得,昨晚过后记起了不想记起的事。”我扯了根柳条,笑嘻嘻的说。
“什么事是不想记起的?为什么失忆?还是你与四哥的从前?”胤祥问,问得很直白。
“都有吧!”我想了想,“在这里活了三年多,总觉得自己是个没有过去的人,希望知道自己的过去。”
“现在呢?”
“现在?其实那些也不是特别的重要,我们总是在向前看,没有人是守着回忆过一辈子的。”
“真的这样想吗?”
“知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并不重要,名字不过是个代号,重要的是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该怎样过完剩下的人生才是有意义的。”我呵呵笑着说。
“那天晚上到底是怎么样的?”胤祥低低的问了一句。
我又笑了,笑得没心没肺的,胤祥低吼了一声:“够了!不要笑了!”
“你要是伤心就哭出来。”他扳过我的身子,认真地看着我,逼迫我直视他的眼睛,“你笑得人心都酸了。”
我伸手去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很大,把我的手包裹起来,也很温暖,极其认真地说:“胤祥,不要在问我以前的事情了,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我们谁都不能改变什么!”
是的,不论德妃到底做了什么,我们都不能让时间倒流,我们都有无法改变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