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孙子,二房也是我儿子孙子。”
“婆婆——”
“好了,别说了赶紧回家洗个澡去去晦气。”王氏一刻都不想站在这里。“等回去以后找个大夫给老大看看脚。老大怎老是半睡不醒的样子。”
一家人回到黎家大房门口,只见院子大门开着。“那日走的时候,难道门没关?”
“关了呀。”钱氏甩开黎崇白,走到大门口。
王氏和钱氏狐疑着走进去,却见连屋里的门都开着。
“遭贼了?遭贼了。抓贼啊。”王氏第一个反应就是家里遭贼了,马上尖叫起来。
“抓贼啊…”钱氏的大嗓门紧接着响起。
婆媳俩扯着嗓子往屋里跑。
“谁在那里鬼吼鬼叫。”屋里出来个男人和王氏婆媳俩撞了个正着。
“你怎么从我家里出来?”王氏指着他问。
“你家?”那男人呸了一声,翘着大拇指指自己,道:“你去外面瞧清楚了,这儿可是我家。”
钱氏闻言巴巴地跑到外面一看,惊跳起来,慌慌张张跑回来,“婆婆,这门口怎会挂着金家的门牌?”
“你们太乱来了,怎能趁我们不在的这段日子,占了别人的房子。还有没有王法了。我要去告你们。”王氏激动不已,指着那男人的鼻子骂。
那男人可不是个好惹的,打开她的手,很是恼火的吼道:“谁占你房子了。我这房子可是正正经经过户来的,在官衙里也是办过手续的。你们搞搞清楚,这房子现在的主人是我不是你们。”那男人很是张狂的宣布。
“胡说,我们没卖房子给你。”钱氏叉着腰回道。他们一家全在牢里关着,谁卖房子给他了。
“那就去问问你男人,让他告诉你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人指指一直昏昏睡睡的黎崇白。
王氏和钱氏跑到黎崇白身边。黎崇白还是那副昏睡的样子。靠在墙壁上要黎芳搀扶着。
钱氏已顾不得许多,狠狠拽着他的衣领子,死命的摇着他,“说,你给我醒来说个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们的房子为什么会变成他们的。”
黎崇白依旧装死,不肯睁眼。
王氏也气急,走上去就是重重的一巴掌。总算把人给打醒了。
“哎呦!”装睡的人痛呼出声。黎芳嫌恶的往旁边退了几步,不再搀扶着他。
“说,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钱氏恨不得也打他几个耳刮子。
“别摇了,我都要吐了。”
“你给我说清楚了,我们的房子为什么成了别人的?”王氏失望至极。这房子是王氏最为看重的东西,简直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如今却莫名其妙成了别人的。王氏潸然泪下。
“我,是我把房子过户给他们抵债了。”黎崇白直接喊出来。
“抵债了?你个畜生,房子没了,以后我们要怎么办?”王氏走上前,痛打黎崇白。
黎崇白一边躲一边解释:“我有什么办法,我要不答应,他们会打死我的。”
“你个没出息的,你把房子都抵出去了,以后我们要住哪儿?这房子现在哪里会只值三千两的。你个败家的东西,亏你还做过生意的,这样的事情都算不清楚。你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么。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东西。”王氏边骂边打,最后打累了,索性一屁股坐在院子门口的台阶上抱头痛哭。
黎崇白拖着一条瘸腿,来到王氏面前,“娘,你别哭啊,儿子这几日都在想办法。房子已然要不回来,可我们不是还有二弟在么。我们一家人都去投奔二弟啊。”
王氏抬手又是一个耳刮子,“你女儿当初让我们在公堂上指认二房儿子有罪。我们哪里来的脸面去投奔他们。”
“娘,那要怎么办?不去投奔二弟,难道你要看着我们流落街头么?”黎崇白拼命说好话,他朝钱氏使眼色,让她也来劝。钱氏和黎崇白虽然不对付,但在事关己身利益的时候,可以很团结。
“婆婆,如今我们身无分文,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你若不去求二房,我们大房真要露宿街头么。”
“娘,你看我腿伤着,一直也没找大夫来医治。如今你忍心看着儿子瘸着一条腿流落街头么。”黎崇白伸出自己那条瘸腿给王氏看,企图唤起王氏的同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