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崇文看了她一眼,有些尴尬,沉吟了半响只得全盘托出。他将黎琼骗他,他深信不疑地去了恒王府的经过说了一遍。只不想让文氏担心,是以恒王府那段省略了过程。
文氏无比震惊,怎么都想不到昨日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夫君,你为何不告诉我呢。如果属实,这样的大事怎能让你一人操心着。”
“既然恒王殿下信誓旦旦地说没做过。我便信了八成。可这事关她的名节,更关乎着咱们黎家的名声。必须要弄清楚。”
“既然不能泄露出去,怎好请稳婆来。还是让我去和她谈谈,说不得她就会说实话。”村里的稳婆哪个不是长舌妇,若请回家里来验身,不用半日整个县都知晓。
“夫人若有这个把握,那便交给你罢。”
“夫君,经此一事,你要如何处置她?”
黎崇文默不作声,半响才沉声回道:“尽快将她嫁出去。从此与黎家不再有关系。”
“夫君。”文氏悲伤不已,却理解丈夫的选择。“她的事就这么办罢。今后她与我们家再无干系。”文氏艰难地说完,咬着下唇强忍着不哭出来。
黎崇文轻轻搂过文氏,叹了口气,道:“夫人不要怪我狠心才是。她所做的错事桩桩件件都危害着黎家的每一个人。我要为静言,如晦和雅儿着想。”
文氏哽咽着,“是我没把她教好。是我对不起你。”
“一样米养百样人,子不教父之过。论起来是我没做好父亲的角色。”
人心已长歪,如今再来讨论谁之过错为时已晚。
文氏来到黎琼房间。
“娘,爹可回来了?”黎琼试探地问道。一早她就听到了父亲出门的声音,猜想父亲为了她的事去了恒王府。
“已回来。”文氏径自走到圆桌旁,拉了一张圆凳坐下。“坐过来,娘有事问你。”
“嗯。”黎琼还不晓得父母已将她的未来做了决定。
文氏用着极复杂的眼神定定地看着她。
黎琼被看得心里发毛,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脸。“娘,为何用这般眼神看我。”
“娘有一事要问你。你若还认我是你娘便老实告诉我。”
“娘,您问罢。”黎琼闻言,心跳倏地加快了速度,随即垂下了头。
屋里只剩下她们母女俩,文氏纵使尴尬也不得不问出来。“你的童贞是否还在?”
黎琼羞红了脸,呐呐地说:“娘,您为何问女儿这样的事?”
“抬起头来,看着我,老老实实地回答在还是不在。”
黎琼不得不抬头,看了一眼文氏,又躲开了她的眼神。她声若蚊呐:“娘,是女儿不好,没听您的教诲。那日在定县就已没了清白。”
“当真?”文氏看着她躲躲闪闪的眼神,心里早有数。她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还想着欺骗她,已是失望透顶。
黎琼抬头飞快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又低下了头。“女儿哪敢用这事骗您。”
“你爹今日已去了恒王府,但恒王殿下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要你。如今你已然没了清白,再嫁人也是不可能。待这阵子过去我便亲自送你回文县。娘晓得文县的宝华寺香火旺盛,你去那儿渡过下半辈子也算好的归宿。”
黎琼震惊,倏地抬头,瞪大眼看着文氏。以为自己听错了。“娘,您是在跟女儿开玩笑么?”
“你既已没了名节,要么出家要么以死明志。娘想你应是没那份勇气自杀的,便给你做好了选择。”文氏淡淡地说道。
“让我出家?”黎琼直到现在还没法回过神来。这不是她要的结果啊。她想要的结果只有一个,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她慌了,气急败坏地站了起来。疯狂大叫:“我不要出家,你是我的亲生母亲,怎能这么狠心送我出家呢。为了女儿的幸福,您不是应该去恒王府求殿下成全么。怎能如此轻易地就决定让我出家呢。”黎琼边说边摇头,不肯接受这样的命运。
文氏冷笑,“殿下是什么身份,他不愿意的事,我们如何能强迫得了他。咱们家也只比普通老百姓强了一点点,有什么资本去杠上当今皇子。”
“娘,您去劝爹啊,让爹再去恒王府求求看。”黎琼紧紧拽着文氏的手,“再不行您让二哥和黎雅同爹一块儿去求殿下。殿下不是和咱们家有合作么。看在合作的份上,他也不该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