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家姐弟俩都是要面子的倔脾气,都喜欢端着,谁也不肯先低头认错。时日一久,便更拉不下脸认错,这一蹉跎就过了五年。
他已有五年不曾回京。
杨管家见着卫珩,激动的上前,拉着他的手,“少爷,少爷,可见着您了。”
“杨管家,京里一切可安好?”
“都好,都好,就是大家想念您的紧,您这一走就是五年,二小姐好几次都想来北边找您,可就是拉不下脸。您可知道,当年二小姐赶去国公府想送您的,可您一声不吭,招呼也不打就走了。让二小姐扑了个空,以为您还记恨着她。”
“早就不气了。吵完第二天我就不生二姐的气了。”
“哎,您和二小姐都是倔脾气,谁都不肯先低这个头,五年来连封信都没有。”
“杨管家,二姐可好?”
“二小姐前三年和姑爷去了东镜边关。直至去年年底才回来。”
“回来就好。”卫珩不住的点头,很是怀念京里的亲人。
杨管家自怀里掏出两封信递给他:“少爷,这是老太君和二小姐给您的信。”
卫珩接过两封信,手上的触感告诉他,信封里的纸张颇有些厚度,显然不止一封信。
“少爷,这两年里,老太君的身子越发不好,我来之前,老太君又感染风寒病倒了。”
“祖母她——”卫珩心头很是不舍,担忧之情溢满眼眸。
杨管家叹了口气,劝道:“少爷,老太君很是思念您。您若得空就回一趟京罢。”
“嗯。”卫珩有些许哽咽。手里紧紧捏着两封信,极力控制着情绪。
杨管家见他情绪有些失控,忙转了话题,说道:“少爷,大小姐也托我给您捎了些东西过来。”
“大姐么?”
“大小姐知道我要来北边看您,便托我给您捎了些东西。”
杨管家唤来小厮,让他将京城带来的东西运过来。各种礼盒装了满满三辆车,杨管家问他:“少爷,您的住处在哪儿?我好把这些东西给您送过去。”
卫珩看着那满满的三车礼物,不由得额头滑下三条黑线。这就是二姐的风格,要么不来,一来就搞得这么夸张。他无奈道:“杨管家,我这儿什么都不缺,您带这么多东西来作甚。”
“少爷,前面那车是老太君让我带来的,后面那一车是二小姐让运来的。最后那一车有大小姐的也有国公府的几位夫人的。”
“这许多东西,我那儿也放不下啊。”卫珩头疼。
“少爷,您总不会让我带回去罢。”杨管家苦着一张脸。这千里迢迢带过来已是不容易,再让他带回去,干脆杀了他算了。
“罢了,我叫小王过来处理。”卫珩将这满满的三车礼物一并扔给了小王。“喏,好生安置着,这可都是老太君和姐姐们的心意。”
“是,少爷。”小王苦哈哈地看着这满满的三大车礼物。盘算着西厢房得清出一间空房才够放。
“杨管家,我带您去客栈定个房间。”
“少爷,我自己去就好。”
“杨管家第一次来北边,我且带你四处看看。北边现在可热闹着。”
黎崇文的升迁任命已下,因飞狐县新任县令还未上任。所以黎崇文要兼任飞狐县县令一段时日。
以大齐的规程,但凡升迁的官员都会召回京城述职。可黎崇文硬是个例外,陛下不让他回京述职不说,竟派出大内官千里迢迢过来宣读任命。这是何等的恩宠与荣耀。
黎崇文这份特殊待遇自大齐开国以来都是独一份。另几个县的县令个个都是人精,一看就晓得黎崇文这是要大用了。想到以往对他的诸多排斥,如今毁得肠子都青了。
几人肚里都打起了小九九,回去后准备各显神通。
清江县离飞狐县最近,清江县令想着必定要先他们一步送好这个礼。
他回去后便开始琢磨,就是想不出送什么合适,不禁犯难了。这北边太穷吧,油水半点都没得捞,虽为一方长官,口袋里却拿不出多少银钱。送个物件吧,也不晓得人家的喜好,万一不喜欢退回来就更糟糕。送个贵重的吧,他也实在拿不出来。思来想去觉得还是送人最实在,不容易被退回来,万一要被黎崇文看上收了房岂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