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耍的一手好把式,借着教训自家女儿的空档把黎大姑奶奶也骂了遍。
“娘,女儿知错了。”黎雅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
黎大姑奶奶一看文氏竟然这样轻轻地放过了她,便不甘心,道:“二嫂,侄女太没规矩了,竟然为着一只死老鼠责骂我家丽丽。你就这样训斥几句算了么?”
文氏优雅的转身,面对黎大姑奶奶,说出去的语气却冷若冰霜,“那依大姑奶奶的意思,我要如何罚雅儿才能让你们母女俩出气呢。”文氏看着她们母女俩,一字一句地说:“大姑奶奶是想要我把这事闹得人尽皆知么。万一到时候有人说你这个长辈为老不尊,跟个小丫头片子计较。那我岂不是罪过了。”
文氏比谁都护短,别说今日她女儿没错,就是做错了她也站在女儿身边。为了个面子,帮着外人惩罚自家女儿,绝对不可能。
黎大姑奶奶总算是品出了文氏的话意,敢情二嫂一直都在指桑骂槐呢。她顿时想发作与文氏对骂,可一想到若这样得罪了文氏,自己女儿就更别想嫁进来了。
是以她便不敢再泼妇骂街。主动缓和道:“到是我这个做长辈的有些得理不饶人了。这事就这么算了罢。想来都是误会罢了。”
“谢过小姑的大肚,不与个小丫头片子计较。不过胆敢和长辈顶嘴,我自也不会饶过她。”
黎家母女俩在屋里唱双簧,把黎大姑奶奶好一顿羞辱。王行之这个外人自然不好现身,是以便向小英询问了些事。待黎雅被文氏赶出来,他便跟了上来,附在她耳边小声说道:“雅儿,我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怎么说?”
“我听小英说,你表妹第一次看见板栗很害怕,还躲到了她娘背后。既是这样害怕,为什么会突然把板栗抓起来虐待呢。”一般人对待自己害怕的事物都是避之唯恐不及的,没道理会主动抓过来虐待。
黎雅马上想通了这里边的矛盾点,“你是说有人指使她这么干?”
“或者说是有人骗她这么做。”文丽的脑子不同于正常人,他且怀疑她的智商也比正常成年人低。是以骗这个字更合适。
“这个人的目的为何?”黎雅完全没头绪,只能跟着王行之的思路一步一步走。
“文丽虐待你的宠物,若被你发现,你定不会就此罢休。说不得还要赶她们母女走。”王行之试着分析道。
黎雅讶然,“行之,刚刚我是真动过这个念头,就想着和黎大姑奶奶闹掰,然后把她们母女俩赶出去。”
王行之继续分析道:“赶走了她们母女俩,谁能得好处?”
“青竹?那样我就不用跟她挤一间房了。”黎雅反射性的说道。
闻言,王行之轻笑出声,伸出长指弹了她的额头一记。“你傻了,青竹是你的丫鬟,怎会为这样的事陷害板栗。除非她不想再待在你身边了。好在你刚刚的话没被青竹听见,不然她可要伤心死了。”
黎雅摸着自己被弹疼的额头笑了,“哎呀,行之,我现在脑子乱得很,根本就静不下心来思考。”显然这个理由不能成立。
“倘若黎大姑奶奶母女俩真搬走了,那么空出来的房间,谁最想搬进来?”王行之直接点道。
黎雅突然想到,惊叫出声:“是云儿或兰儿。”后一想到兰儿的性格,就立刻撇去了兰儿的名字,“是云儿,她一直不死心做我爹的妾室,如今被安排住客栈,根本就没有接触我爹的机会。倘若她能搬进黎家,便有机会和爹爹接触。”
“还不笨么。想来跟她俩有关系。只你为什么认为另一个不可能?”
“是云儿的野心太大了吧。”
“她俩的目的明确,我觉得都有嫌疑。你且去试探试探。”
“行之,好在有你这颗聪明的脑袋,不然我今天一定中计。”
“走吧,趁这边的情况还没走漏出去,赶紧去探探她俩的口风。”
王行之陪着黎雅来到客栈。黎崇白因脚伤未愈,便一直在客栈里养着。文氏给他们开了两间房,一间上房给黎崇白住,另一间下房就是云儿和兰儿的住所。因下房多为穷人或大户人家下人居住,是以有些简陋。
黎雅去找两个丫鬟的时候,她俩刚好在房间。是兰儿来开门,见门外是黎雅,便有些讶然,喊了声:“姑娘!”随偏过身子将黎雅请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