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哭丧着脸,嚷道:“我也晓得姑娘是我们的恩人。可我更晓得大哥一直都喜欢姑娘。要不是有卫珩梗在中间,凭大哥的人才何愁得不到姑娘的芳心。那卫珩若是一心一意对待姑娘到也罢。可大哥看看,他总是惹姑娘伤心。最最可恶的是,他还欺骗姑娘。这样的人我觉得配不上姑娘。”
顾清憋着一口气将心里的话全喊了出来。气恼地将藏起来的信抽了出来捏在手里。
顾淳整个惊讶过头,他没想到自己极力掩饰的爱慕之心被弟弟看得这般透彻。是,他从几年前就爱慕姑娘,可卫珩的才气和聪明摆在那里,他又如何插得进去,唯有辅助姑娘生意越做越大。
顾淳心思已是百转千回,无奈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劝道:“清弟,感情的事如饮水,冷暖自知。我们外人不可以插手干涉的。”
“不,卫珩他不真诚。他不仅连名字,连家世都骗了姑娘。这样的人绝不是姑娘的良配。”顾清固执已见。
“清弟。把信给我。”当年他们兄弟俩被流放时,顾清还小,卫珩虽有名气,但对小孩子来说还是陌生的。可如今顾清喊出这样的话。他哪里还猜不到信里的内容。
“不要,大哥明明爱慕着姑娘,为何不乘着姑娘伤心难过的时候好好安慰她呢。说不得姑娘就改变了心意呢。”
“清弟,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叫乘虚而入,非君子所为。”顾淳冷声呵斥。
“大哥,你就是胆小,害怕姑娘拒绝你。所以才会顾虑这顾虑那。”在顾清的认知里,喜欢就要去争取,哪里有这么多条条框框。
顾淳默了,他又何尝不想呢。可他一个流放之身,虽打理着黎家诸多生意。却连离开北边的权利都没有。
顾清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伤害了大哥,急急忙忙跑了过去。“大哥,我不是要说你的。你再我心目中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勇敢,都要厉害。”
顾淳微微侧过头,看着弟弟急于安慰的样子。伸手抚了抚他的脑袋。“没事,大哥没往心里去。”
“大哥,姑娘这么好的人,你为什么不争取下呢。”顾清默默地递上那封被他藏了几天的信。
“清弟,有时候得到不一定就是最好的结局。只要她能好好的,我便安心。”
顾清不懂,喊道:“大哥,你没争取过怎么晓得不行呢。”
“清弟你还小,待你再大些便会明白。”苦涩盈满了整个心间。倘若是曾经意气风发的顾淳,那他一定会尽力争取一回。
顾淳拿着那封信去了黎家。还未走到黎家大门,却被前面一阵吵闹给阻拦了去路。他往前走了几步探看。
原是黎家人带着一众百姓和衙门的人在争执。
这是怎么回事?黎大人乃北边衙门里的一把手,他家的人怎会带着百姓和衙门的公人起冲突?顾淳心里一紧,忙几个大步走进人群里。
“这是怎么回事?”
黎家的丫鬟青竹一见顾淳,忙拨开面前的几个人,慌慌张张地挨到顾淳面前。青竹急得有些语无伦次。“顾管事,不…不好了。出大事了。”
“出大事?出了什么事?”顾淳抓着青竹的手臂追问。
青竹带着哭腔,说道:“衙门里的人突然抓了咱们老爷。夫人和姑娘得信便去找陈大人了解情况,至今未归。我和梅儿去陈府找了好几次也不见夫人和姑娘。刚刚有人看到衙门的人把夫人和姑娘也抓走了。”
顾淳心里惊骇,知道定是出了大事。他忙拉着青竹自人群里挤了出来。
“青竹,你赶紧把知道的情况一一告诉我。”
从出事到现在才两个时辰。青竹了解到的情况并不多。可凭着青竹告知的零星几点,顾淳大约已推断出事情的缘由。
“青竹,你赶紧告诉黎家其他人,不要再和衙门的人起冲突。现在就回黎府,把家里值钱的东西统统藏起来。记住,要快。”顾淳捡着紧要的跟青竹交代了几句,便跑远了。
黎家出事,陈自强敢出动衙门中人抓捕黎家人。必然已在上面做好了文章。好在作坊有恒王殿下和卫珩的股份在,官府的人不敢去作坊捣乱。可黎家和农行就不一定了。
顾淳赶紧把顾清喊了出来。叫他去黎家帮那些丫鬟的忙。而他自己争分夺秒去了农行。他得在官府还未出动前把农行安置妥当。不然以这些人平日里的作为,定能将农行洗劫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