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致眸色瞬间一沉,看着凤浅芸的眼睛锐利似如刀剑,“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这时凤浅芸抬起了头,美到极致的脸上被冻得煞白煞白,一双眸子却很是坚毅,“我来求你。”
“求我?”
“求你帮我拿到千茵草,你说过的,我的妹夫,也就是你的妹夫,你会帮我的对吗?”凤浅芸说到后面近乎带着楚楚可怜的哀求。
这时陈景致突然嗤笑出声,“你是想让我睡你,还是想让我帮你?”
凤浅芸不意陈景致会突然说得如此直白,俏生生的脸青白交加,紧紧抿着的红唇都快被她咬出血来,她不可见的微微一退,眼里有阵阵受伤,“你……你怎么会如此说?”
陈景致收起笑容,看着她澄澈的瞳孔,一只手不带任何感情地覆在她的衣服上显露的曲线之上用力揉捏,邪里邪气地在凤浅芸耳旁说道,“你不是喜欢我么?如果我说,我喜欢的人,其实是你的妹妹呢?我和你,其实才是逢场作戏而已,只因为,你们,长得很像……”
陈景致说得半真半假,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只知道,说出来以后,他觉得无比痛快。
就是不知道,是快意多一点,还是痛意多一些。
凤浅芸瞳孔瞬间放大,完全没想到前几日对她还软言细语的人,突然换了一种面貌,残忍,残暴。
下一瞬,薄纱撕裂的声音紧随而来,她本就穿得不多,不过这么一下子,她就近乎赤裸的立在他面前。
他目光酽酽地看着她,自上而下,似在打量一样上好的艺术品。
她抱着胸,眸光不知道往哪里放,更不敢直视他,自然看不见他眼里的异样。
只听到他说,“你若是想后悔,还来得及。”
陈景致说得不带任何感情色彩,一副平静无波的模样,当看到凤浅芸那黯然伤神的模样,就微微移开了片刻目光,竟是连他也不忍看。
他却没想到,在这时,凤浅芸刹那松开了手,带着一种,似乎是似是如归的表情说,“既然你喜欢的是我妹妹,那么,起码我们俩长得像,做一个替代品,我还算合格……”
下一瞬,凤浅芸闭上眸,踮起脚尖,对他的薄唇就是浅尝即止地轻轻一吻。
陈景致骤然抬头,拦腰将她抱起,放在了床铺之上,轻柔的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
去他狗日的姐姐妹妹,去他劳什子的家仇是非,他只知道,这一刻,一瞬即永恒……
很久很久以后,凤浅芸看着头顶的帐帘,眸中空茫茫的一片,她轻声问道,“你答应我的事情,会做到的是吗?”
本来已经闭上眼的陈景致疏忽一醒,再次覆上凤浅芸身上,狠狠地咬上她的脖颈,凤浅芸刹那间闭上了眼。
良久,她听到他说,“好。”
凤浅芸眼角的泪终究还是流了下来。
*
凤浅晞在封屹病床前,拧完毛巾擦拭他额上不时冒着的冷汗,她擦得轻柔而认真,好似那人是一样随时会破碎的艺术品。
对于封屹起居料理事情,她一向亲力亲为。
她拿着汗巾站起来准备重新拧水时,眸光,突然一亮。
她快步地走到门口,当看到天上不出意外出现的奇景时,连日不曾笑过的她终于勾起了松了一口气的笑意。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来了。
她快步地走到遂风的客房,素手敲了敲门,却发现,门竟被她敲开了,房里,竟是没人。
她本想找遂风的想法顿时落空。
隔着遂风不远处的房间是凤浅芸的客房,她这回索性也不敲门,直接打开了房门,竟然,里面也是空无一人。
凤浅晞微微一愣。
今天虽然是个特别的日子,但不至于都人去楼空吧。
浅芸也就罢了,师父以往可是不喜出门的呀。
*
同一日的夜晚,与康王府一脸愣怔的凤浅晞不一样的是,皇宫内,却是一副剑拔弩张之势。
觐帝的面前,钦天监监正林冉伏地而跪,以额贴地,若不是肩膀正隐隐颤动,恐察觉不出什么异样。
觐帝细长的眸光落在林冉抖动的肩上,微微眯着的眼带着不可见的危险,可说出来的话偏生带着柔和与恳切,“林监正有事尽管说,朕恕你无罪。”
林冉闻言,好像拿到了一个免死金牌,这才立起腰杆来,斟酌说道,“启禀皇上,今日从天象看,乃‘荧惑守心’之象,恐‘大人易政、主去其宫’,亦是‘人饥亡,海内哭,天下大溃’,乃是大凶之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