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平定无波,却带着一点点令人感觉很安和的力量,让她恍惚有一瞬间觉得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她看了过去,为什么她以前不曾发现,封屹和丰华一样,喜白衣呢?
她看着他脸色苍白,明知他是装病才会这样,却还是忍不住顺手拂去他身上的雪花,轻声道,“这风大雪大,王爷怎么会在这里?”
封屹却是轻轻握住了她的手道,“你倒是知道这风大雪大,怎不知道冷?”
直至手心里传递来封屹暖暖的温度,浅晞才发觉,自己手凉似冰。
封屹见浅晞脸色微白,以为她被冻傻了,便伸出手一把将她拦腰横抱了起来,大步流星地朝浅晞的房间而去。
浅晞只感觉身体突然腾空,她静静地看着封屹斜飞入鬓的剑眉,她伸手,轻轻拨开他眉毛上的雪花,再看他凝成冰霜的卷翘的睫毛,还有那深如潭水的黑眸,她指腹下滑,划过他高挺的鼻梁,再往下,是有些苍白但却性感的薄唇,她指腹停在那薄唇不动,眼睛却看向他的下颚,那里,她看不出半丝易容的破绽。
也对,若是易容的话,那也该丰华的那张脸是易容的,正如她柏歆的脸是易容的,而凤浅晞的脸才是真容的一样。
下一瞬,她后背一软,她被封屹安放在床铺之上,几个女婢见此,急忙掩着笑意的关上了门。
浅晞的指腹,依旧覆在封屹的薄唇之上磨砂,却见这时,他突然褪去外袍,将外袍往地上一抛,便翻上了床,身躯随后覆在了她之上,她指间微顿,他却微微张嘴,将她的指间含入口中,用力的一咬。
浅晞“哎呦”一声,抽回神的同时急忙快速的抽回手指,只见自己的指间之上,生生被他咬出了血,她急忙掏出手绢,将流血的手指包了一下。
封屹见她回神,这才翻身躺在她身侧,修长的手一伸,微微抬起她的下颚,他问,“你今日怎么了?”
浅晞毫无焦距的眼神渐渐聚拢,她故作无事地摇摇头,勉强笑道,“许是太冷了。”
“哦?所以你这是邀请?”
浅晞纤长的睫毛快速一眨,邀请?啥?
下一刹那,浅晞只觉得她腰侧被人一抱,瞬时间一翻,瞬息之间,变成她覆在他上方。
她反应过来时,看着封屹的眼睛,只见他眸色暗沉,似有什么东西即将爆发。
他说,“邀请我帮你暖床。”
她顿时一愣。
她脑袋一动,不但没有同往日一般推开他,反而推开了阻隔两人的锦被,下一刹那,只见她丝毫不见矜持,竟一把剥开封屹的上衣。
封屹的上衣被她层层剥了开来,渐渐露出了他精壮的上半身,这个人的身材她见识过,此番再见,还是不免感叹他身材好。
她眸光下移,此番她这大胆的作为,并不是真的因为想和封屹做一些夫妻间本该做的事,而是她突然想起来,那日,在密道里,她无意间发觉封屹的左肋骨附近上,有一道不浅的疤痕。
人的脸,可以作假,那么疤痕呢?
疤痕会淡,但是不可能会在这两个月内完全消去。
只是,她眸光所到之处,均是细腻洁白的皮肤,并没有看到丰华身上的那道疤痕。
难道,她和陈景致都想错了?
封屹和丰华并不是一人?
下一瞬,她的唇便被封住,带着浓厚的侵略性,铺天盖地而来,唇齿交缠之间,她重重的咬了一口,淡淡的血腥味在彼此的嘴里蔓延开来,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停了下来,在她耳畔叹息道,“你方才倒是挺主动,可是把我看做了别的什么人?”
封屹指的是刚刚她剥开他衣服的事情。
她一边喘息一边看着他,他也盯着他,两人互相打量彼此,分毫不让。
他脸上有着浓浓的探究之色,但是她还看出来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眸子里分明极快的闪过冷意,而他掐在自己腰侧的手,力道更是极重,如果可以的话,浅晞更相信他是宁愿把掐在她腰侧上的力道施加在她的脖颈之上的。
最近他对她脾气颇好,对她行事态度也算纵容,令她险些忘了,这人,本就是个狠角。
她方才探究他身上的疤痕又岂会瞒过他的眼睛。
当然,这是建立在她对他没有下一步动作的情况上,若想打消他的疑虑,那还有一个补救方法。
只见她眸色一转,杏眼潋滟如流光,明媚无比,“我有否把王爷当做其他人,王爷试过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