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屹漫不经心道,“恩……倒是可惜……”
见他如此配合,浅晞霎时间又有种想张口咬他的冲动。
殿中,觐帝让人递上一支彩伞,只见伞上绘的,赫然是大好河山,一山一水,虽是寥寥数笔,但却意境极妙。
觐帝面色一喜,脸上泛起深深的笑意,“妙,妙哉!想不到夏疆公主如此彩才艺不凡!”
“臣女惟愿陛下寿与天齐,福如海深!”
秋凌波宠辱不惊,寥寥数语,掷地有声,说得在场的人也是慷慨激昂,连忙出列跪了下去道,“惟愿陛下寿与天齐,福如海深……”
觐帝满意的眯了眯眼,“好,好个寿与天齐,福如海深!都起来吧,给公主赐坐!”觐帝扫了在场的人一眼,眸光落在不远处的陈景致身上,“就赐在景司业旁边的那个位置吧。”
那样子,颇有想让秋凌波和陈景致凑成一对的模样。
立于浅晞身后的凤浅芸一听,手里的东西霎时间一落,浅晞余光瞥见,急忙伸手一接,那东西在她掌中滚了几圈,停了下来。
是枚玉戒。
凤浅芸见浅晞正打量着那玉戒,便要伸手去拿回来。
浅晞磨砂着那玉戒上内壁的字迹,没有多说什么,便把玉戒还给凤浅芸。
只是,她的内心,却泛起了一阵涟漪。
那玉戒上,赫然刻着的字,是“景”。
不论是改名前的陈景致,还是改名后的景之,都有一个共同的字,就是“景”。
加之凤浅芸刚刚的失常,她几乎可以判断,凤浅芸来大觐的途中,出事后就是被陈景致救下的,而且,她的凤浅芸姐姐,还喜欢上了陈景致。
不似以前对赵瑾言的爱慕,似乎,是真正的喜欢。
可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秋凌波听到觐帝的话,礼节周到地福了福礼道,“谢过陛下。”便娉婷地走到了陈景致的身侧坐了下来。
陈景致的座位就在浅晞和封屹座位的对列,就在斜对方,凤浅晞扫了一眼身后的凤浅芸,只见她脸色发白,她又看了右侧不远处的周扶苏,也是白得可以刷漆。
这陈景致,可真是英雄救美种下了不少孽缘,还把她的姐姐给卷了进去。
而这时,秋凌波也突然看到了坐在斜对方的风浅兮和封屹,美眸一动,浟湙潋滟,就在这么一瞬不瞬地盯着封屹看。
浅晞看到时,封屹还在兴意阑珊地摇晃着杯盏里的酒水,她心中一动,便素手包裹住封屹举杯的手,然后,面不红心不跳地举起封屹的手,红唇凑了过去,让封屹喂了自己那一杯酒。
封屹早已发觉秋凌波那热辣辣的眸光,见浅晞如此,好笑地问道,“味道如何?”
浅晞摇了摇头,“酒味太重,不如醉云坊的寒潭香。”
封屹若有似无地看着她,突然放下杯盏,伸出手摸索着她的脸庞,尔后,拇指抹了抹她的红唇,然后将拇指放到嘴角轻轻舔了一口,一本正经道,“我倒觉得挺甜。”
浅晞瞬时间“嗡”地一下,脸就红了。
这个老狐狸,怎么越来越会蛊惑人?
这时,对侧的秋凌波看到了,不以为然地喝了杯酒水,若无其事地跟陈景致讲起话来。
凤浅芸见此,贝齿咬得红唇煞红煞红的。
周扶静见此,却是拍案而起,似是意识到不合礼法,便索性站了起来,走出来跪在殿前道,“陛下,臣女自请弹奏一曲。”
觐帝双眸如剑,看着周扶静,定了片刻,道,“准!”
周扶静到琴案边,一曲弹得高亢起伏,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不过这次,觐帝却没有刚刚那么兴致盎然,而是冷不防板着脸紧紧看着周扶静道,“周次辅的千金如此善通琴艺,说吧,你可有何想要的?”
帝王一脸高深莫测,令人不敢多看一眼。
周扶静伏在地上,也不推辞,直截了当道,“臣女心仪景大人已久,斗胆请皇上赐婚。”
这时,凤浅芸再也撑不住,刹那双腿一软,眼睛红通通的,就要掉下泪来,浅晞急忙伸手把她扶住,又拿起手帕,替她轻轻地抹了抹眼角的累。
她这个傻姐姐啊,喜欢谁不好,为何偏偏喜欢不该喜欢的人。
这时,一旁的陈景致见周扶静如此,也从暗处走了出来,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