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想了许多,都没想过自己声明受损会如何,觉得佟家的善缘,不会使得朝中的朝臣,出言重伤娴莹,心中也就放心不少,对着皇太后起身一礼,虽说皇太后句句话,都是为娴莹着想所说,可那也是怕他听不进去,“孩儿先谢过皇额娘,朕声名受损不是第一次,这命硬克亲眷的说辞,想必早就印在众人心上,不过还是多谢皇额娘提醒,万万不能让人因朕的不舍,而让她再受伤害。”
皇太后见皇上如此,也知道封后之事已成定论,就把管束后宫之人的事揽下来,会在事情传的宫内众人皆知前,把人都敲打一番。皇上再次替娴莹谢过皇太后,就起身回去乾清宫,封后大典可不是一道圣旨就能完事的。
在外候着的乌兰,恭送皇上离开后,就进来殿内对着主子说,后宫妃嫔贵人已经到了,正在宫门外等着给皇太后请安。
孝惠抬头看了一眼放在一旁圆高桌上的钟表,想着她们该是听到风声了,才这么早就前来请安,“让她们都进来罢。”
听完主子吩咐,乌兰就出去殿外,命在外候着的宫女太监先进来伺候,这才前去传话给妃嫔们。
大清早还未梳洗打扮,就接到自家传进来的私信,知晓皇上竟然未曾露过一点风声,就在朝堂上命人宣读封后的圣旨,看着上面警告的话语,小钮钴禄氏恨得吐出一口心血,见着被鲜血染红的并蒂莲帕子,心里真的是恨死了佟佳氏,就是快没命了,还能坐上后位,与皇上生同寝死同穴。
而她就算选择了抵命,却还是无法挽回皇上,那她现在这样病恹恹的,连床都下不了是为了什么,“我好恨,好恨啊,来人,我要去慈仁宫给皇太后请安。”
满怀愤恨嫉妒的,皇太后知晓定是少不了,可见着走在前头的小钮钴禄氏,皇太后还是略微有些吃惊,之前谋害皇贵妃的事,未曾把她拿出来说事,已经是给钮钴禄家留脸,她不好好在长春宫养病,竟然还一脸病容的出来生事,看来她还是嫌命太长。
第 167 章 ...
身穿素色绣蓝色祥纹的衣衫,乌黑的头发也难得没有紧紧束起,松垮垮的挽起,几缕不甚听话的青丝从耳边垂下,似是汉女刚刚出嫁的女子一般。
扶着略宽的衣袖,素手执笔写着什么,不时因为身子不适,停笔咳个几声,在外伺候的嬷嬷,听见主子又咳起来,忙推门进来,上前把人扶着靠在椅背上,在主子耳边小声说道:“皇上在朝堂上命人宣读了封您为后的圣旨,这皇后的皇丧可都要按着规矩来,这该如何是好?”
装腔作势了好几日,先英都快要吐了,侧脸咳了几声,在竹芋上前帮她顺气的时候,忙开口说道:“我快装不下去了,要不是皇后的身份,对胤禛和糖心都还有点用处,我又怎么会现在还没出宫,释西哪里有什么话传进宫来,不管其他了,只要释西那里准备好,封后当晚我就要出宫。”
虽然说话得体,平日见着也是满身的贵气,却哪里如这几日一样,假装柔弱急喘几口气,就一副要倒不倒的样子,晚上也要谨防皇上前来,白天黑夜的装腔作势,主子也确实太过辛苦了。
“好好好,主子先再忍忍,皇上这几日该会忙些,您也能松口气,不过四福晋日日前来侍奉,您白日还要辛苦一些。”四阿哥也是成年的皇子,虽然还未分府出宫,可也不好长时间滞留后宫,只能辛苦四福晋日日前来侍奉,就是李嬷嬷想法子推,也苦思不出借口,只能劝着些主子,都这个时候了,万万不能露出马脚。
先英自然知晓,轻咳着点了点头,让李嬷嬷扶着她直起身子,这戏还未演完,手中的笔也是一刻不能停。
时间就在一本本书册被默写出快速流逝,在先英已经下不了床,只能歪在床头说,由四福晋和李嬷嬷执笔书写时,皇上亲自理事安排的封后大典,终于到了吉日。
还好先英早就装作重病,皇太后和皇上也唯恐有人上前惊扰,早就在景仁宫外安排心腹之人看守,除皇太后、皇上、四阿哥、八格格和四福晋外,任何人不经皇贵妃宣召,都不得入内求见,若有敢闹事者,不管身份一律绑了送去慈仁宫皇太后处。
这样一来,先英安安稳稳的装病,熬到了封后大典的这日,一大早就有手捧各样东西的宫女,早早的等在皇贵妃寝殿门外,听到屋内有细小的动静,先由李嬷嬷带着四位贴身宫婢进内伺候主子起身,等着皇贵妃稳稳的坐在梳妆台前,门外的等候多时的宫女,错落有序的轻声快步的进来寝殿,不言不语的帮着主子规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