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偌大的钟粹宫却无有几个得用的,确是让虽说没了争强心思但还想自保的荣妃有些失望,眼睛移到末座的万琉哈氏身上,见她脸上外露的敦厚丝毫优处也无,心下已经不报多少希望,见万琉哈氏起身移步殿中,对着荣妃深深一福,脸上不见丝毫谦卑讨好的正色说道:“回禀荣妃娘娘,妾身同谨嫔姐姐与袁姐姐所想不同,且听娘娘所言皇贵妃娘娘确掌宫权这两年并未多讨好太子,不近不远未被人抓到过丝毫薄待太子的把柄,现今也甚得太皇太后与皇太后欢心,在妾身看来皇贵妃娘娘现今虽很是得宠,却也同娘娘一般把这宫内事看的甚透,若想要三阿哥日后有所作为,还是让三阿哥多同四阿哥交好为佳。”
未等荣妃说话,谨嫔见万琉哈氏面无表情的说完这话,脸上就露出些许愤怒与紧张的开口驳斥道:“皇贵妃娘娘自入宫就备受皇上宠爱至今,皇上还因着她多年无子抱去四阿哥与她抚养,又怎会真同娘娘一般看透这宫中之事,就单看皇贵妃对四阿哥的疼爱日后保不定会整出什么幺蛾子,事若成却还好若不成那么同四阿哥交好的咱们三阿哥,又怎么会不被皇太子忌惮。”
袁氏也附和着谨嫔说了万琉哈氏几句,可得不到万琉哈氏的丝毫回应两人也只能气闷在心,荣妃看着被一位分位比她高的谨嫔,和一位进宫日子比她稍早些的袁氏怒斥,面上却无丝毫害怕紧张之色的万琉哈氏,心中颇是满意她这般气度,只是这容貌却是万琉哈氏致命的弱点,只是想起宜妃的作为,万琉哈氏却也堪用一二。
想到此处荣妃却是来了些精神,起身坐正身子对着谨嫔和袁氏抬手劝语道:“谨嫔、袁贵人你们却先坐下稍安勿躁,本宫觉得万琉哈氏说的颇是,虽说早些年皇贵妃娘娘入宫所做不甚显眼,但就这两年皇贵妃娘娘能被太皇太后庇护却可见她心思不少,就是早些时候先皇后孝诚仁皇后却也未能如此。”
听完荣妃所说殿内顿时安静下来,就是荣妃也是想起所生太子的孝诚仁皇后未能似娴莹那般得太皇太后欢心,一脸若有所思扶额思量着事情,万琉哈氏抬头小心的看了众人一眼就低下头略微放心地轻吐口气,进宫两年已有,见着荣妃虽说并未色衰,但皇上前来也多是为着顾念三阿哥脸面,不过也因着如此她们三人才颇有露脸的机会,但也未能有一人入皇上眼,使得皇上多来钟粹宫几次。
万琉哈氏虽能安分的待在宫里终老,但没有子嗣却是让她唯一无法接受的事情,此次一改往日木讷模样出言对荣妃劝言,却是万琉哈氏看着荣妃那在袁氏身上打量的眼神,知晓荣妃此时为着三阿哥有些按耐不住,她模样不若谨嫔袁贵人貌美,唯一能在荣妃年前表现的就是她的安分同不愚,她只要一次机会就可,就算是荣妃事后反悔万琉哈氏从来要的也只是孩子。
微微垂头站立殿中,静静的等待着荣妃开口,不过荣妃却也未让万琉哈氏等待太久,眼看着三阿哥下学前来问安的时辰快到,荣妃抬头在万琉哈氏面上打量再三后,转头看心思颇多却多是太过谨慎的谨嫔,还有性子不甚稳重谄媚太过的袁氏,荣妃对着身边的高嬷嬷小声吩咐几句,见人出去殿外用笑声引来谨嫔三人的目光,嘴角勾出浅笑盯着万琉哈氏若有所指道:“今日有人让本宫甚是吃惊,本宫却不想让三阿哥就这般无有在皇上眼里落下点什么就出宫,既然她想要出头被本宫所用,还望不要忘了今日所为是她自个儿求来的,日后本宫有做何事万不要心存埋怨才好。”
稀里糊涂的一段话听的谨嫔同袁氏一头雾水,只有万琉哈氏白了一张脸无声对着荣妃福身作礼谢恩,没等谨嫔出言询问不懂之处,三阿哥今个儿比旁日稍早的回来钟粹宫,胤祉六岁入学就迁去乾东五所住着,每日也就下学才能寻着些许的时间来钟粹宫给荣妃请安。
本皇子六岁就要全部迁去,但现在整个五座南向的院落,只是胤褆住着东头所,胤祉顺着住在东二所,太子胤礽身份不同又因着康熙的宠爱另有毓庆宫独居,而胤禛和胤祺却都有特权,虽同在东三所占了两处院落,但每日却还是分别回去景仁宫和慈仁宫,不过这样的特权也就到他们八岁,这已经是康熙对皇太后和娴莹的恩典,两人也不好做的太过。
胤祉今日却是被康熙冷脸训斥胤褆的一幕吓到,现在脸色还有些白的不似自然,一路急忙赶回钟粹宫,一进正殿看到荣妃胤祉心总算是寻到去处,福身对着从他进门就没移开少许的荣妃福身问安道:“胤祉给额娘请安,额娘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