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说道这里无有继续的必要,娴莹招呼胤禛过来书桌后,起身把小家伙抱上红木雕花木椅,今个儿因事小胤禛已经耽搁不少学习的时间,现在事情既然已经商量妥当,还是赶紧抛开无聊的琐事专心问学为好。
永和宫后寝殿,皇七女温婼脸上惊恐之色无有遮掩的站立西边耳房内,脸上除了淡然表情甚少有其它的乌雅氏,满脸怒色的瞪着温婼,身后床榻上的胤祚脸上也褪去单纯柔弱,眉头紧锁垂目思量着何事。
再三忍耐德妃乌雅氏还是没有忍住,尤其看着温婼没有骨气害怕的头都要埋进胸口的样子,火气更是直冲头顶,道:“本宫怎么就会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往日看着你还是个好的,今个儿竟被个奴才几句话的挑唆就上前冲撞皇八女,你是不是觉得额娘这些日子努力的复宠并不辛苦,今个儿的事若是被皇上知晓,额娘这辈子就彻底再也没有机会了。”
胤祚听着德妃越说越激动,抬眼瞥了站立床前不远处快把自己缩成团的温婼,真是不想承认这个蠢货是他亲妹妹,不过在想起床榻里面安静睡着的皇九女温宪,胤祚紧绷的冷面有丝松动,抬起手轻抚德妃后背劝慰道:“额娘,现在您就是再怎么训斥七妹妹,这话都已经说出口无法收回,而且孩儿也并不觉得这是件坏事。”
德妃感觉到身后的轻抚安慰,心情本就已平静不少,又听到胤祚这般说德妃一脸吃惊的转回头,只是在看到胤祚白的不似正常人的面容时,脸上虽然并未表现出什么,语气却也隐隐含着些敷衍的说道:“额娘也知道这件事情并非全是坏的,此时若额娘还似之前那般受皇上偏爱确是可行,那个养在佟佳氏跟前的孽子就算寻不回,却也能让佟佳氏大丢脸面,就是把这皇宫里太过平静的水面搅浑也无不可能,可现在更受皇上宠爱的是那个女人,她现在若不是在去寻皇上告状的路上,就是已经派人去乾清宫传话。”
胤祚听完额娘的话好笑的摇摇头,道:“额娘此时确是多想了,只要皇贵妃娘娘还想要四哥真心向她,这次的事情她不止不会哭禀,还要帮着咱们多做遮掩。”
德妃也不是个笨的,之前也多有发泄这些日子的的憋屈才会没有想到,现在被胤祚几句话语轻点就想通,脸上堆起笑容想要夸奖胤祚,在看到他单薄仅剩骨头的身子,尤其是这几日昼夜温度变化太大,就是再小心胤祚还是在这暑天得了伤寒,现在连下床走动也是不能,就算再是聪慧又能怎样,没有健康的身子就算活到出宫建府之时,皇上分给他的绝不会是重位。
胤祚抬头看着德妃怜惜的望着他,心中也是阵阵苦痛,“额娘,六哥你们干嘛都一副要哭的样子。”不似旁人一样不爱正午午睡,偏偏要在晚膳前睡的温宪,又在旁人吃饱后醒来。
49杂事
睡醒起来温宪就敏感的感觉到耳房内气氛凝重,本不想开口说话却在见着胤祚和德妃阴沉的脸色开口问道:“额娘,六哥你们干嘛都一副要哭的样子?”
屋内众人都因着各自的心事未曾发现皇九女温宪醒来,这听到她忽然冒出的话心都被吓得一颤,不过在看到温宪小脸上的担忧表情,谁都没舍得开口斥责,胤祚侧身伸手把小东西抱在腿上坐稳,手轻柔的帮着温宪捋顺及肩的乌黑头发,道:“咱们小格格醒了,肚子有没有感觉饿,额娘给你留了你最喜欢吃的糖酥饼。”
本就是小孩子,见着屋内气氛不似之前那般,被最知她命脉的胤祚一句话就把不好回答的话题移开,温宪高兴的转而扑进坐在床榻旁边的费的怀里撒娇说着好听的话。
温婼看着眼前却才是一家的三人,胸口一阵阵的闷得难受,脚步不自知的后退着,心中想要赶快离开这让人感觉窒息的地方,她也曾有被德妃这般宠惯过,若不然温婼却不会变成这般性子,只是怪只怪年幼的德妃不知如何教导儿女,就算之前有内务府总管的祖父帮衬,这后宫的事情他又怎么插得上手,面对宫中多事的还要是德妃自己个儿,不知是不是德妃确是有福缘的,自生下来就病怏怏的皇六子胤祚还是平安活到如今,温婼也被宠惯的颇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眼前的一切都在无声的折磨着温婼幼小的心,从来没有得到过疼爱的孩子一旦得到确是会加倍小心谨慎,唯恐会再次没有人疼她爱她,可自小就受到百般疼宠,就算有个体弱多病的哥哥,也未曾受到过丝毫冷落的温婼,此刻满心满脑中想的都是怎么把眼前的一切毁掉,尤其是那抢走原本属于她位置和宠爱的温宪,却已被温宪记恨到骨子里,只是她受过多少次训斥知晓,就算再是不喜何事脸上却不敢表现出丝毫,孤零零的站立耳房门边,垂目听着不时传进耳内的嬉笑声,温婼眼里满满隐藏不住的嫉妒和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