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薛亮被这两个小姑娘的叽叽喳喳吸引了注意力,正好有些无聊,所以走到近前,端详着这个玉瓶:“梓真啊,你这玉瓶子……好像还是羊脂白玉,至于是什么档次,我也说不出来……”
不过,最杂糅的羊脂白玉装的糖豆,也足够吓人了好么?
“你这糖豆怎么搞得像是仙丹一样,还装在羊脂白玉制成的瓶子里。”话虽这么说,但是她肯定不会把这种其貌不扬的糖豆当仙药。
两个人的话,接连不断,并且有些趋于接近真相,孔梓真如此淡定的一个人,都要被吓到了。
“我哪知道啊!不过,也可能是我爸给我弄的中药吧……他说我最近身体不好,需要调理一下……可能怕我不吃药,所以骗我说是糖豆……”她摸着下巴,满口胡言,所有的事都往孔照身上推好了,反正孔照和他们接触的机会也不多。
看着两个人的表情,应该是有些相信的。孔梓真松了一口气,晃了晃小瓶子,里面的体质强化丹还有很多,差不多三四十颗,足够她和许秋初步改善现在的废柴体质。
就算打不过那批人,总归不会被玩儿死吧。
当然,她的追求不会局限于“不被人家弄死”,而是有能力弄死那群小屁孩。
所谓的,不怕事,也不惹事,就是她重生之后的准则。
一整个下午,她依旧和许秋躺在医务室的床上。薛亮似乎也很乐呵,毕竟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他一个人独守空房。
这不是曾经的孔梓真太小气,只在医务室里安置一个医务人员,而是薛亮自己的要求。
孔梓真还记得,那一年,易市飘着雪,在医学院的研究室里,那个人剑眉星目,一双有神的眼睛盯着自己,冷清的吐出来几个字:“我大好前程,去那里自然是很可惜。”
她自己也不认生的找了个椅子坐下,望着窗外飘着的雪花,微笑着:“什么条件?你开。”
不知为何,她就是想要把这个年轻的医生放在自己身边,可能是他身上的气质吸引到了自己,那样的冷清,宁静,不染尘埃。
“工资自然不能低于我的本身价值,还有,我想要一个人呆在医务室。”
“好。”这些要求,与其说是要求,不如说是她原本就想要给他的待遇。
后来,那个人用怪异的眼神望着自己好久,冰霜的脸上漾起一丝笑来:“真不知道,你图什么。”
她也笑笑。
图什么?
不知道呀……
人这一辈子,说短也短,说长也很长,她才到了28岁的年纪,还有大半个人生没有走完,就感觉自己的心已经到了尽头。
没有追求,整日的赚钱,和那些商界人士兜各种各样的圈子,展现自己更狡猾的一面。
这样的日子她有些倦怠,所以自己偶尔有了感兴趣的东西,就会想要放在自己掌控得到的地方,所以才会把这个年轻的医生放在鸿山中学的医务室里,他的薪水,赶得上四五个教师的工资了,也算是弥补他没有在医院入职、捞不到病患红包这一点了。
现在,作为少女孔梓真,她似乎感受到了不一样的薛亮。
这个薛亮,给了她一种冬日暖阳般的感觉,轻轻的带着暖意,不似之前那样冷冰冰,面容含霜,他也会对着此时的自己笑,看着自己流血的伤口,皱着眉头,替自己数落那些欺负人的小孩,因为校董会的不作为而愤慨。
这种感觉,让她心中原本缺失掉的什么东西,被填补上了。
孔照的父爱和许秋的友爱亦如此。
如果问她,现在最想要做的事是什么,她一定会说,保护我重要的那些人,让他们开心,不再因为我而烦恼。
如此简单的事,她上辈子却没有机会做。
真是讽刺。
人生就是这样,自己拥有的,一文不值。
自己没有的,渴望不已。
“咦,梓真,你怎么发呆了?是不是很无聊,那我们看电视吧!”
那边的薛亮自得其乐的笑着:“这个时间段,看什么好呢……?”
“随便吧,我不挑。”孔梓真看着他纠结的样子,很接地气,不由得接上一句。
“既然这样,”薛亮笑的眯起了眼,明明不是狐狸眼,却给他弄出了一丝狡猾的感觉,“我们就看体育比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