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心中一慌,该不会是要把自己烧死吧,或者说赶在颜叙来之前把自己烧个半死吊着半口气但是毁了容?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继续喊道,“你们不能这样,你们这样做等会景公子定不会饶你们性命!”
大概是因为柴火潮湿,火点上后浓烟立刻就弥漫了整间屋子,白灵被呛得直咳嗽。她知道现在不是乱喊乱叫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先用内力冲开穴道,毕竟双腿还没有被捆住。但是想法总是美好的,浓烟滚滚,火势蔓延,点自己穴道之人武功又在自己之上,白灵又急又热,冒了一身汗也无济于事。又因着吸入过多的烟气,脑中缺氧昏昏沉沉感觉要昏死过去。
最后她怏怏地倒在地上,沾了满脸的灰,模糊的眼中映着烈烈的火。渐渐地她开始觉得浑身发冷,也不知是不是出了幻觉,明明还处在烈火之中,却开始瑟瑟发抖,脑中闪过那倾世的容颜,又想起那人离开时留下的话。颜叙肯定会来,会以最快的速度赶来,想到这里她忽然又觉得不冷了。冷热交加,最后她昏昏地闭上眼,觉得浑身发软无力。
忽然身下的地猛地一颤,将自己包围的火好像四分五裂地炸开,浓烟依旧,但烈火不再。自己也很快被一个人抱入怀中,白灵想睁开眼,但她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又听见有人在说话,索性就继续把眼睛闭上,好好听听颜叙与那女子到底要说些什么。
“你就这么在乎她?为了一个小丫头居然要毁我绾花宫?”
绾花宫?那女子是绾花宫的宫主凤羽?白灵被抱着随着颜叙起身,“不要逼我。”
“呵,”凤羽苦笑道,“景颜,你欠我的,总要还。”
他欠她什么?他们曾经有过旧情?她说话的语气如此笃定,这“欠”下的东西定然不是凤羽单方面构造出来的东西,他们之间肯定发生过什么。
脑中又想到凤羽那妖媚的模样,还有她眼中的不可一世,不知为何白灵忽然觉得颜叙与她站在一起或许比与自己在一起更般配?不只是云络说过,方才凤羽也嘲笑了她,自己只是个涉世不深的毛丫头,与颜叙在一起看在外人眼里总是不般配的。虽然这想法是她自己想出来的,心底却涌出一股难过来。
凤羽差点烧死自己,或许只是造势,但现在自己确实受了伤,颜叙却对她没有任何的举动,好像就这么轻易地原谅了她,这太不符合颜叙的性格。曾经那些冒犯过自己冒犯过他的人都被他杀了,虽然她不想让颜叙与凤羽打起来,但总觉得心里多了一道过不去的坎。自己认定的那个人心中有一个特殊的人,这是多么的讽刺与伤人。
脑中混乱不堪,后来也听不清颜叙与她说了什么,白灵昏昏沉沉地睡去,再睁开眼的时候眼前是一片怡人的翠绿,自己正躺在一张由翠竹搭成的床上。疑惑自己在哪,白灵挪了挪目光,发现自己所在的整间小屋都由翠竹建成,最后她将目光落在坐在床边的人身上。
看见自己醒来他的眼中很快就染上了一层喜悦,“娘子你醒了?等我一下,我去把药端来。”
他去得快,房中很快就只剩下自己一人,白灵望着空空的房间,想起他与凤羽的话,想起那个让自己浮想联翩的所“欠”之物,心里既难过又愤懑,便不顾自己昏昏沉沉的身体,坐起身就朝窗旁跑去,看见竹屋旁恰好拴着一匹马,想也没想就纵身跳出窗外,解开马儿就甩了缰绳。
但不巧的是这马儿似乎被自己匆匆的动作惊到,奔跑前竟仰头嘶鸣了一声,白灵心中将它骂了个遍,果然还没跑上几步颜叙就轻轻地落在了自己身后。
“这是要去哪?”
他的手环上腰间时白灵整个人带着思维都颤了一下,她在脑中对自己念了无数遍不能动摇不要沉迷美色后才终于深吸了一口气咬咬牙把脑袋一别,“你管我!”
这句话火气十足,明眼人都能从里面闻出来一丝怒意,颜叙从她手里接过缰绳让马儿停了下来,“这是怎么了?”见白灵依旧别着脑袋,便伸手抚上她的脸颊让她与自己对视上,“怎的睡一觉起来就气成这样?”
他说话的时候眼中流转着迷人的神采,让白灵不自觉地醉了神,但转眼一想他与别人说话就算是懒洋洋的也带着这样倾城的模样,就是这样才会惹来那么多桃花债,便也不再沉醉,她用鼻子哼了哼,“你管我!”
听了白灵重复的话后颜叙笑弯了眼,“怎么只会说这句话了?”